燕轻,问柳。
当时取这个名字时他刚好想起了几行小诗:
酴醿架上蜂儿闹,杨柳行间燕子轻。春婉娩,客飘零。残花浅酒片时清。
而他的大女儿刚好叫做寻芳,寻芳,问柳,一听就是姐妹俩。当时他颇得意的将这两个字写在纸上,拿去他夫人面前炫耀,他夫人斜他一眼,过后望了那两个字很久很久。
对他说,“这是我们女儿的名字呀。”
只有一句话,但话中的情绪只有他俩懂,是他们对不起谢家夫妇,对不起谢家这个孩子。
回来后他去了盛夫人房中,坐了一个时辰没说一句话。
任凭盛夫人怎么问他发生了何事就是不开口,直到盛夫人恼了他才红着眼眶抬头,吓得盛夫人也慌了,忍着头疼跳下床,“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说话啊!”
“是问柳做的。”
“什么?”盛夫人依旧不解,“什么是问柳做的?”
“何夫人——可能是问柳杀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哽咽着说完这句话,哭了,“十年前的事,她都知道,她知道是我们——”
盛夫人往后踉跄好几步,本就失血过多没恢复的脸煞白煞白,她喉咙滚动。
“那——她——”
耳边嗡嗡,脑袋空白,十年前的那一幕重现在眼前,桥断了,人和货全掉进河里,她奋力挣扎,老爷在后面将她往岸上推,后来——岸边有人朝她伸出了手。
她紧紧握住那个人的手,她还记得那双手很软很热,可是水太急,雨太大,抓住她的手渐渐没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