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意安静的摇了摇头。
霍沉渊沉吟了下,嗓音沙哑:“抱歉。”
苏浅意坐起身,嘴角露出笑意,“你我之间,不用说抱歉。”
霍沉渊深邃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掌心贴在她头顶揉了揉,苏浅意顺势抓住他的手,“更不用担心我,说起来是我的疏忽,之前没跟你提过,老毛病了,睡一觉就好。”
霍沉渊淡淡“嗯”了一声。
眼底却仍挂着犹豫,苏浅意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眼,衣服没换,还是参加宴会的一身礼服,带着淡淡的烟草香。
苏浅意微蹙起眉,仰头盯着他看,“抽烟了?”
她印象中他从不抽烟的。
“抱歉。”霍沉渊动了动唇,“我去换件衣服。”
一分钟之内两次抱歉?他们之间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看来这次把霍先生担心坏了。
他边说边转身,正要迈步,苏浅意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眼尾挑了挑,“霍先生把我当外人了?”
霍沉渊眸色一动,手指猝然蜷起,“什么?”
“普通夫妻都这么见外的吗?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不刺鼻,反而挺好闻。
她垂头浅笑了下,视线忽的对上那攥紧的手背,有些已经结了痂,有些却因为刚刚的动作渗出血来,显然并没有处理过。
她叹了口气,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我帮你处理吧。”
他回头,没等他反对,苏浅意就已经自顾自下了床,熟稔的走到病房里的角柜旁,从里面取出酒精、纱布和棉签。
边蘸酒精边道:“有点疼,忍忍。”
他僵硬的由着她上药,似是没有痛觉一般,视线只深深盯着眼前的姑娘看。
从消毒到包扎,一气呵成,如同做过上百次。
霍沉渊眼底闪过心疼:“怎么这么熟练?”
苏浅意欲言又止,“……漫漫神经大条,上学的时候经常受伤,帮她包扎几次就会了。”
默了默,霍沉渊又问:“从前晕倒的时候怎么治疗的?”
苏浅意语气轻松,“没怎么治过,医生也检查不出病因。”
和其他人一样的回答,说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体内含有精神类药物的残留。
苏浅意略显迟疑的抬头问,“怎么了?”
霍沉渊:“随便问问。”
话落,房门被敲了敲,霍沉渊说了个“进”字,一个白大褂进了门。
身材修长清瘦,金丝框眼镜给他平添一股斯文气,“苏小姐您好,我是您的主治医生祁衍。”
苏浅意愣了下,吃惊的眨了眨眼睛:“冒昧问一句,您是帝京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么?”
祁衍浅淡的笑笑:“是。”
她的眼睛弯了弯,闪过一丝崇拜的光,“久闻祁学长大名,我也是帝京大学毕业的,低祁学长两届。”
祁衍看她的样子显然是身体已经恢复了,应道:“那要叫一声师妹了。”
苏浅意笑笑,眼神里满是兴奋。
凡是帝京大学毕业,就没有不知道祁衍的,最开始因一张穿着白大褂的照片席卷校园论坛,连续五年蝉联帝京大学校草的殊荣。人帅温柔,还出身医学世家,母亲是帝京大学医学院教授,父亲是个无国界医生,可惜只在帝京大学待了五年就出国深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