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后排的车门,骆野已经一只脚跨上了车,余光瞥见许瓒还站在那里,又是叫他,“你不上车?”
“不顺路。”
确实不顺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但是,这并不影响两人相反方向的人乘坐同一辆车,打不了他多坐会儿,多付点路费。
况且,今儿这车这样难等。
“那行吧!”骆野也懒得和他再说,“那你就继续等吧!”
车门关上,骆野说了地址,随即出租车师傅掉了车头。
真是个奇怪的人,算了,他本来就是个怪人,又有何奇怪的。
今天这条路上的的士,确实比往日少很多,就连过路的行人,也寥寥无几。
秋末冬初的风吹落路边的梧桐,落了一地的叶子,满眼萧瑟。
“我出去一趟。”余子酱手里拿着驼色的羊绒大衣,在玄关处换鞋。
年满从沙发里探出头,“你要去哪?”
……
“那你晚上还回来吗?”
年满等了有好一会儿,才听见余子酱不大的声音,“应该吧!”
啥叫应该吧?
是应该回还是应该不回?
“那应该是回还是不回?”不回的话,她就得锁好门。
咔哒一声,是门被带上的声音。
年满收回探着的脑袋,这就走了?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呢!
亚马逊雨林,还是那档探险节目,后腰垫着软垫,手里抱着余子酱前几天才买回来的大袋坚果。
手机就放在隔着一米距离的茶几上,和这漆黑的夜晚一样,安静的一点儿响声也没有。
付过车费,骆野下了车。
脸上突然粘上了个东西,赶紧伸手把拿下来,谁呀这是,吃了的口香糖纸随便扔?得亏只是一张纸,要是这纸上还粘着口香糖,他真就得好好问候这人的祖上了,祖上究竟是做什么的,后辈都是什么素质。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声,是消息的提示音。
皱着眉划开屏幕,又是垃圾短信,左滑,利落的删掉。
回家,洗澡,睡觉,他已经失眠有好几天了,今晚喝了酒,总不会再失眠了吧!
也不知道那怪人打到车了没,算了,也懒得管了。
年满一直在沙发上歪到十点钟,余子酱还是没有回来,于是撑着沙发坐起来,踩着拖鞋,去反锁了门。
他们小区这几天接连着遭贼,物业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加紧巡逻了。
明天是休息日,她现在还不打算睡觉,反正明天早上也不会有扰人的闹铃声。
挑了部电影,她没看过的,九十年代的国外片子,无论是影片的剧情还是画面布景,放到现在来说,依旧是一部很优秀的影片。
从影片开始到结束的这两个多小时里,年满还流了几滴泪,打湿了纸巾的一方边角。
回房间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由于情绪有些许波动,所以她还没有困意。关了灯,盖上被,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明明没定闹钟,为什么手机还会响,一声儿又一声儿的。
年满的眼睛仍旧是闭着的,只是胳膊从热乎乎的被窝里伸了出来,指尖还没碰到手机边缘,声音突然又停了,于是又把伸出去的手塞回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