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要碰酒了吗? 艾里德看着奈尔放在她门前的三瓶酒,心里挣扎着,明明她已经说过再也不碰酒了的,可是她作死的叫薇拉·奈尔帮她带酒回来,她的酒瘾又犯了。 晚上十点,宵禁时间已到…… 她喝酒能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把脑袋里的黑色乌云驱散,可是过一会乌云又会聚起来,电闪雷鸣下起暴雨的。 她把酒箱搬回寝室,搬到散乱的放着羊皮纸卷的桌子上,皱眉凝望着酒杯,最终还是斟一杯酒,灌入喉中一饮而尽,顿时间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可她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味道。 “好。”她听见自己勾唇笑出声,爽朗快乐的感觉像喜欢喳喳叫的小麻雀一样入侵大脑,在脑海里咯咯笑起来。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塔罗牌。”她自言自语,走到行李箱旁,步伐虚浮,三两下把行李箱里的物品翻得乱七八糟。最后她抽出一沓发黄略旧的塔罗牌——马赛塔罗。她手指灵活得切起牌来,带着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抽出一张牌,从左到右翻开…… 我的恋情会有结果吗? 逆位宝剑国王。 他柔顺的红色长发充满激情与活力,象征理智神性的金色皇冠整齐地戴在他头上,浅蓝色袍子代表智慧和理性,灰色的铁宝座、脚下的富饶土地、右手紧握宝剑、天空的浮云——中立、保护、还有想象与灵魂,一起倒立,所有的事物便反其道而行。国王拥有的严肃与公正,变成了荒谬滑稽与戏剧性的不公平,这不是正像现在她和约瑟夫相处的尴尬局面吗?一个残忍自私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自以为是,虚与委蛇冲动而且冷酷无情,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他是这种人吗?完美的外表下,蛇蝎心肠已通黑,拨开皮囊,里面流下的黑色脓液就是他的本质。 她的恋情有结果吗? 手指捻起这张纸牌,让它重归小阿卡那的温馨大家庭,五十六张小阿卡那和二十二张大阿卡那一起混淆,最后狠狠地洗刷切牌,直到那张宝剑国王融合在牌中隐蔽不见。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逆位宝剑国王,霸道自以为是,宁愿毁灭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让别人得到—— 艾里德,你是这种人吗? 她举起酒瓶,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二瓶酒了,她张开嘴把酒狠狠灌入喉,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衬衣上。她恍恍惚惚笑着,接着咳嗽起来,喝酒呛到喉咙,乱糟糟的姜黄色头发发梢沾上酒的气味,仿佛喝醉酒的老太太手中的麻线,她显得更加狼狈。 你是这种人吗? 那个男人拥有一张好看的脸皮和优美的身材,他的语调,他的脸,他的肢体、动作和精神,各方面都可以证明他的高贵,这个男人的美处早已步入你的眼中,你凭什么要放弃他?霸道的艾里德。 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摄影师一起堕落好了。 摄影师,你什么都不懂,你只喜欢永存。 —— 凌晨,不在梦中,这次是她自己在唱。 你被控制了吗? 又是谁需要你同化? 她拿着酒瓶,颤抖,喝了一小口,有些酒洒在身上。蹲在床头的柜子旁,醉醺醺的歌声和渡鸦悲哀的呜咽融合在一起,她慢慢的拿着酒瓶敲着木制地板。 女声在静谧的夜晚略显空灵。 [你到过何处?] [你已成为了另一个人] [你突然地了无音信] [毫无预示,又再次出现] [那么远离此处,去偿还你的债务] [升华你的灵魂,蜕变你的心身] [你既回归,便默认你已知晓] [仅仅是抱着你,已感觉十分美好] [我恐怕,她已经走了] [我想可能什么事出错了] [你见过她吗?] [她已经离开太久了] [环视一下] [这个阴郁惨淡的地方] [有些事已经改变了] [你能察觉到吗?] [你能回来实在太好了] [你看起来很好] [欢迎回家] [来拥抱你的地狱] [在一个饥渴于孤独者的小镇] [所迷失的天真孩童们] [禁忌的生命,顷刻被夺走] [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 [亦或,时机正好] [我的脑海里,回忆不断涌出] [她的笑容仍能浮现] [在黑暗中,间或多少] [我所惧怕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当冷白月光诱引着我走入疯狂时] [彼处,子然独立] [一丝气息,从阴影中幽幽穿传来] [空巷也似染上了生的气息] [如此熟悉的嗓音] [湖水平静而宽] [做下永不被允许的选择][你如何没有选择?] [我想要知道,我需要知道][你永远无法得知知] [但以前所有方向,最终只通往回家的路] [她真的走了吗?你是真实的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我能否相信你所宣称的自己] [那么,现在的我又是谁?我现在成了什么?] [清不清楚,已经于事无补] [亦或,为时不晚]” 艾里德反复歌唱梦中的歌谣,伊德海拉的口型与她重叠。 失眠。 ———山冈晃Elletheme ——透露—— 艾里德的声线与此首歌曲伴唱者玛丽的声线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