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绛携晚风而来。
他刚替合欢掌门办好事，途经此地，就再来看看。
天蓝色的便服，高挺的鼻梁，出尘气质。
月绛怎么看也不像那合欢派的弟子。
“老祖？”
柏萌曦抬眸看他，已是有些醉意。
她伸手揽住月绛的脖颈。
刚刚还站的笔挺，躬身行礼的男人如今离她不过咫尺。
月绛低头看她，唇瓣不经意的划过她的眉梢。
柏萌曦眉头微颤。
直直的在他白皙的长颈上咬了一口。
月绛闷哼一声，尚未有所动作，就匆匆被少女丢下了树。
此时月绛抬头，只堪堪望见他家老祖裙摆，用暗红丝线绣出的彼岸花。
“老祖？”
柏萌曦眉头微蹙，轻轻应下。
她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
像是中毒了？
柏萌曦不清楚，月绛身为合欢派的弟子却很清楚。
这是掌门的合欢蛊。
母蛊大概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掌门什么时候下的。
不行，他要去找掌门要解药。
他面色一沉，急于离开。
柏萌曦却突然拉着住他的手，十分克制的问他。
“新的教徒有好苗子吗？”
白天的时候她察觉到树林有人，就没问这个问题。
月绛行踪诡谲。
合欢掌门又派他出去办事，不知道他这一去，她又要什么时候才能找着人，柏萌曦就想着一次性问了。
她不知道，月绛早就把那事办好了。
她问了，月绛只好沉下心思回答。
“尚未发现好苗子。”
月绛抬眸往他的祖宗看去。
月色撩人，柏萌曦的脸颊因醉酒略显红润，他看过一眼便不愿再看，忙低下头去。
魔族势弱。
强大的魔族中人皆是仙门中人堕落而成。
势力中等偏上的便假扮散仙。
也只有能力低下的魔族跟着柏萌曦，鞍前马后。
这部分人里面，玥族占少数，大多是被他散布的‘脱离苦海的老祖’引来的。
他只是因为私心。
不想让沉睡的少女被人遗忘。
没想到她真的醒了。
还净让门徒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不，她常言，以物换物这等高雅之事算不得盗窃。
月绛敛了敛神。
他或许是做错了。
月绛突然就想把她藏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当祖宗不好，要当他一个人的小祖宗。
或许……这么久了，她早就不记得当年的他了。
这样挺好的。
月绛闭目，尝试说服自己。
“老祖白日说新救下了一人？”
他今天去那山头查探，云释气息消失的地方，正好有柏萌曦的法术残留。
再加上双方都是今天出的事……
柏萌曦按了按眉心，似乎是月绛问到了什么特别让人烦心的事。
“是个凡人。”
她回答的随意。
月绛知晓她未有对那凡人动心思，附和的点头。
不是他不自信。
实在是那凡人生的太过俊俏，再加上一身的本领都是他教的……
月绛像是忽的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刻意避开了柏萌曦的目光。
柏萌曦没注意到他诡异的动作，吩咐道，“你先退下吧，我去万道仙门借个法器。”
“万道仙门？老祖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