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府,吃铁板鱿鱼是违法乱纪。
沈清涵为此要改一改家规,被沈北无情驳回。
她闹着喊:“我绝不生第二个孩子。”
沈北沉默了片刻说:“我听白秉恂说,你生孩子差点大出血,他也不想你再生了。”
沈清涵现在活蹦乱跳,但刚生产那一阵端出去了好些血水,她自个半死不活,好像人要没了。
但是她现在已经回忆不起当时的疼了,人的身体会让人忘掉疼痛,好了伤疤忘了疼并不是一句讽刺,而是一句实话。
沈清涵发现沈北的手在哆嗦,她握住了父亲的手,说:“我很平安。”
沈北:“或许是我小人之心,我一直想赶在你生产前抵达长安,如果碰上保大保小的问题,我就可以想尽办法说保大!”
沈清涵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很平安。”
沈北道:“平安就好,这么大一个姑娘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
沈清涵给了他一个拥抱,安抚父亲的情绪,说:“爹爹的考虑很有必要,你在我会很安心。”
沈北过了一会儿才说:“白秉恂挺疼你的,这么多年没孩子他也没异心,你可别没良心。”
沈清涵无语。你的女婿只能你来说,我不能说是吗?
她把小婴儿塞到了沈北怀里,说:“这孩子就是我的良心,大名叫称心,小名爹爹来取。”
沈北像是搂着易碎品一样:“小名要贱,花呀草呀都行,你家小黄娇,她叫月宫花怎么样?都是牡丹,跟你一样的丫头好养大,将来也有出息。”
沈清涵:“好,就叫月宫花。”
后来这个女儿长大以后大手大脚,到手的钱转眼就没,沈清涵才怀疑她不叫月宫花,应该叫月光花,月月花光钱。
沈北和容姨带着沈小公子一家三口来长安,照顾沈清涵一直到出了月子,正常工作。
朝廷的人只知道她耽误了一个月的公务,变出来一个孩子,非常震惊。
皇帝还觉得她太辛苦,又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带薪假。
沈北觉得女儿现在真有出息,骄傲的不得了,末了商量:“你看,你和女婿都在长安过得这么好,接触的人也好,能不能帮你弟挑个娘子。不用家世特别好,就是那种能读书知道写字的人家就行,好好改善一下咱们沈家的基因。你弟看见书本脑袋就疼,科举是行不通的。”
沈冷浸不说话的时候,人模人样,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但一对眼神一听说话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陈路私底下吐槽,“每次我一靠近小弟,他一看我,我就感觉我的手很脏,要仔细,别碰脏他的衣裳。”
翻译成人话就是,沈冷浸眼里写着生人勿近,熟人免谈。
沈清涵要给他相亲,还找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姑娘,有难度,她为了减低自己的难度对沈冷浸说:“到时候我会跟人说你是哑巴,你要好好装哑巴。”
沈冷浸装的很好,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淡淡的、奇妙的眼神望着沈清涵。
沈清涵觉得,陈路描述的非常准确,甚至有所保留,沈冷浸眼底写着“你这个脏兮兮的乞丐离我远点”。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说成是瞎子的话,你就改一改,你看人的眼神。”
“怎么改?”沈冷浸问。
沈清涵:“首先你眼睛里要有人。”
沈冷浸:“这很难,近的看不清,只有远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