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半夜三更，一声急促的短叫划破了夜的宁静。
“六皇子薨逝——”
连续三声，响彻整个六宫，每个人都瑟瑟发抖，因为都清楚林贵妃要疯了。
运送恭桶出宫的车轮滚动着，沈清涵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肖良玉唯一能把他们两个运送出宫的途径。
林芜菁已经在酷刑下，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沈清涵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拖拽出来。
结果发现肖良玉是那个驾车的人，已经很嫌弃的跳到了一边去，用帕子捂着鼻子，稍微有点娘。
沈清涵生气骂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肖良玉冷笑：“我都已经疯狂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必怀疑了。”
沈清涵：“帮我把她拖进去，趁着天没亮，我们不能惊动谁。”
这座院子昔日是猫院，沈清涵用来养猫的，发生鼠疫后，她就把自己院子里的一堆猫都放了出去，大肆捕捉老鼠。
院子如今是空的，但有个地窖，地窖里有一个大铁笼子。
沈清涵把林芜菁塞了进去。
肖良玉讽刺地说：“这就是你口中的你要救林芜菁？你的善心？”
沈清涵耸了耸肩膀：“我也没办法，如果在地面上她大喊大叫会惊动邻居，而且不方便躲搜查。你赶紧回去吧，林贵妃应该开始搜寻了，别让她查到你身上。”
肖良玉上前一步，将人拽到怀里，随即闻到一股恶臭，又将人推了出去，不耐烦地说：“你现在的目的达到了，我需要报酬。”
沈清涵已经被臭晕了，鼻子闻不到什么味道，她在自己身上嗅了嗅，也没臭成那副样子吧。何况肖良玉也很臭，大家都很臭，谁嫌弃谁呀。
“没有报酬。”
“没有？你可是给我许诺了天花乱坠的报酬。”
沈清涵：“你仔细想想，我其实还是一个资本家。资本家就是理直气壮的利用别人，并且不给予报酬。”
肖良玉脸都绿了。
沈清涵到底没有黑心到底，轻咳一声，柔声细语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白秉恂，或者他不喜欢我，我会考虑跟你在一起，并且可能会喜欢你，因为你很惨，我不是故意打听你的过去……”
“不是故意？”
“好吧，我就是故意打听你的过去。你和白秉恂一样都是孤儿，他被寺庙收养，你被一户人家捡到。他们没有孩子起先对你很好，还让你上学堂读书识字。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把你卖了，卖进了宫。”沈清涵清了清嗓子，联想到白秉恂可能会有和肖良玉一样的遭遇，忍不住眼眶发酸，落了一滴泪：“我觉得，你的人生很艰难，而我对你的感情……对你一定是有感情的，所以我在最艰难的时候，不向任何人求助，只求助于你。”
肖良玉眼底闪过细碎的光，过往被揭露，没有令他难堪到无地自容，当然也没有更多的情绪。他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只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我。”
沈清涵有些尴尬：“好吧，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说我爱你？我真的不忍心欺骗你，但是……我爱你。”
肖良玉：“够了，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我爱你，但我轻视你。我不屑你的喜欢，鄙夷你的怜悯，无所谓你被我感动，不需要你为我的处境痛苦，也不用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收起你那一塌糊涂的眼泪。”
沈清涵擦干了眼泪：“下辈子投胎了，学着嘴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