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苦笑,是得想想。
沈清涵找地方坐下,缓了一会,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懵,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魏若夫当年也是说,保证就只有林芜菁一个外人。后来登基,林芜菁深谙皇后职责,很准时的每三年开一次选秀,按她自个儿的话说:“我就喜欢这百花齐放,就不喜欢有人独占鳌头。”
魏若夫总是满脸为难,默许笑纳。
起初有妃嫔入后宫沈清涵还会闹一闹,气得要死,后来也就习惯了,再漂亮的花开不了几天也就谢了。她也会笑盈盈地对林芜菁说:“妾身就是喜欢独占鳌头。”
可这心里头总归还是有根刺,扎的午夜梦回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后来再浓的情也都生出了芥蒂慢慢淡去。
林芜菁到底是达成了她的目的。
如今并没有一个“林芜菁”从中搅乱,她和白秉恂也要重蹈覆辙步后尘吗?
白秉恂走到了沈清涵身边弯下腰,抓起她的衣袖轻轻晃:“我知错,随你罚。”
沈清涵吐出一口浊气,下定决心:“趁着婚事还没成,咱们两个各退一步,还是做回师徒吧,我是学生万不敢惩戒先生。”
白秉恂低垂眼帘时没有表情,总泛着些许凄苦。
他此刻就像是一团云雾,风一吹就散了。
沈清涵:“先生别这样,好像我对不起先生一样。”
“不行,婚事不取消。”白秉恂的声音特别的小,特别的低,也特别的哑。
他猜到了沈清涵会生气,但没想到会气成这个样子,板上钉钉的婚事要没了,煮熟的鸭子要开口叫先生了。
沈清涵看着白秉恂,即使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她也只觉得遗憾,生不起来丝毫的愤怒。
她会害怕先生走,但她不会怨对,只会默默的帮他收拾好行李送他走。
她好声好气地说:“先生,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你,如果你是我和别人抢才能得到的,那我就不要了。”
“我知道。”白秉恂声音有些苦涩:“冲着别人撒娇的狗你不要,你喜欢吃的菜不许旁人夹,别人用了你的帕子你转手就丢掉。”
沈清涵一时有些尴尬:“吵架就吵架,你翻旧账做什么,那都是小孩子时候的霸道,我如今不这样了。”
白秉恂自顾自地说:“一个学生只能有一个老师,所以一个老师也只能有一个学生。”
沈清涵面色复杂:“这是当年陈路要拜先生为师时候我说的,先生还记得呀。”
白秉恂:“所以,我收了别的徒弟你就不要我了。像那条狗、像那盘菜、像帕子说丢就丢。”
沈清涵:“啊?”
白秉恂:“可我不是狗、不是菜、不是帕子,你不能丢下我。你可以吵可以闹,我会赔礼道歉,我会和明伦说清楚我不能收他做弟子……”
“等等!”沈清涵:“你说的关系是师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