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秉恂拍了拍沈清涵的手,示意她别瞎想,继续说:“她并非盼着我有锦绣前程来给她赎身,也并非一见良人倾心不已,我那年只有十二,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我问她有何所求?她说,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
肖良玉面无表情:“咱家不像白少卿读过书是状元。”
白秉恂扭头看沈清涵。
沈清涵不想输给资助过他的舞女,但得承认,真的听不懂,只好有学有样:“奴家不像白少卿读过书是状元。”
白秉恂无奈摇头:“这是左传·昭公里面子太叔的一句话,意思是,寡妇不操心纬线,而忧虑宗周的陨落。我最近没空盯着你,你是不是又没读书?”
沈清涵小声:“现在不是追究我读没读书的问题。”
白秉恂便向肖良玉,认真说:“我吃尽人间不公的苦头,便想成为人间的公道,还望肖公公成全。”
沈清涵摆明立场:“还望肖公公成全。”
肖良玉讨厌死白秉恂了,怒瞪沈清涵一眼:“他要作死,你别跟着瞎掺合!”拎着缰绳一转身侧马扬鞭而去。
沈清涵想,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
白秉恂仰着头望向马背上的她:“你们两个好像很熟。”
沈清涵:“……”差点忘记了,白秉恂是搞探案的,对于人物关系情绪感知力极强。
她说:“见过两次,他脑袋有些不正常。”
白秉恂边走边沉思,肖良玉上次索要沈清涵,两次意图不轨。
沈清涵:“他好像……”
白秉恂眼神紧张:“他好像怎么样?”
沈清涵不情不愿道:“他好像对你有想法。”
白秉恂歪了歪脑袋:“嗯?”
沈清涵握紧拳头:“比陈路还过分!陈露最多是动动嘴皮子,癞蛤蟆跳脚面恶心人,这个肖公公他想收集你的周边,变态。”
白秉恂:“什么叫做收集周边?”
沈清涵:“这个是林芜菁说的,意思就是,但凡和你有关的东西他都要收集,比如说你用过的碗、喝过水的杯子、穿过的衣服、绑过的腰带、用过的笔墨……”以及你的女人。她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白秉恂无奈:“你可能误会了,他们对我没想法。”
沈清涵幽怨:“你一开始还说林家三小姐对你没想法呢,后来她都恨不得挥着锄头挖墙角。”
白秉恂:“我是男人。”
沈清涵:“我是男人我也控制不住我的想法。”
白秉恂无话可说,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沈清涵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陈路,正所谓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什么来什么,好几天不露面的陈路气势汹汹的堵在了府门口。
“沈清涵!”
“请叫我白娘子。”
白秉恂笑着把沈清涵抱下马,自个翻身上去,然后说:“你们两个去玩儿吧,我还有正事要办。”
兄妹两个整整齐齐的排一列挥手告别。
白秉恂策马扬长而去。
两人齐刷刷的变脸色。
陈路怒气满满:“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沈清涵挖耳朵:“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件?”
陈路:“你非得把盈眉嫁给何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