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犹豫一下,说:“我人在工部,王府宅院我曾监工,对布局颇熟,留下来说不定能帮忙。”
邵城:“我是说不了你俩,那我走了。”
人一少,石桥上就清静了,沈清涵身影落在了白秉恂眼中,他走上来,沈清涵连忙行礼,说:“少卿,我是工部郎员,王爷府邸监工收场的时候,在下曾来过,知道府内布局,如果需要搜寻的话,下官可以帮忙。”
白秉恂:“好。”
王府来人请他们过去,大家入了正厅,丫鬟们正在收拾残局,空气中还有酒宴过后留下的残余味,本该热热闹闹的新婚宴每个人都带着愁苦的神情。
林右相高居主位,林芜菁和魏若夫陪坐,两人一身喜服,新婚燕尔,好不热情。
魏若夫看了一眼沈清涵,又匆忙避开,不敢直视。
安水鹿等人入内落座,相互行礼。沈清涵也捞着了个位置,就是坐的靠后,但不妨碍听他们说话。
林右相开口道:“今日安节度使受惊了,都是府内治安不严,我深感愧疚,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安水鹿叹息道:“该愧疚的是我,我贱命一条不要紧,主要是毁了喜事,实在无颜面面对林相了。”
沈清涵好想点一个快进,略过这些无意义的暗藏机锋。
“我已经决意向陛下禀报,请白秉恂查清刺客来源,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刺客盯着节度使,恐怕节度使也是夜不能眠,京都都能出现刺客,何况外边,不如在京都略作休养吧。”林右相一直想把安水鹿从节度使上撸下来,借着出现刺客,便想将人留在京中。
安水鹿:“林相多虑了,我好歹也是大唐节度使,哪能被一两个宵小之辈吓住。无论谁想要我的命,有多少人、多少年想要我的命,我始终都活着,而他们的坟头草已经长得很高了。”
二人交锋,剑拔弩张,气氛压得很低,旁人根本插不进去嘴。
白秉恂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双手搭在膝盖上,眼帘微垂。
沈清涵略微有些走神的想,他这幅模样也很好看。待回过神来,眼前出现了一道影子。
林芜菁走到她面前,还是很雍容大方:“沈娘,我想更衣,旁人陪着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安水鹿竟抽空看了她一眼:“我就说哪来的小郎君生的这样俊俏,原来是个姑娘。”
沈清涵起来大方行礼:“当不得您谬赞。”然后挽着林芜菁便退下了。
两人出门走远,林芜菁停住步伐,靠在红柱上,神色严肃:“钦天监给算的什么狗屁日子,说什么这日成婚夫妻百年儿孙满堂,结果是血溅当场,吓死我了。”
沈清涵:“哦。”
林芜菁:“我好歹也是头一回成亲,居然被这么搅乱了,我和安水鹿算是结了仇不死不休。”
沈清涵:“他也算是受害者。”
林芜菁眉目舒展,浅浅一笑:“他算哪门子受害者?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是被刺杀的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