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砸下重金请静安寺主持算的日子,来年二月八良辰吉日,有大半年的时间缓冲慢慢置办,不想急促。
“这么多年都给你备着嫁妆,攒了好些东西,我回去整理一下,保准让你嫁的风风光光。”
“爹,你真疼我。”
爷俩私下一起谈着私房话。
沈北说:“我不疼你疼谁?你娘去的早,我又当爹又当娘把你拉扯大,你从小注意正有出息我比谁都骄傲,我姑娘值得这么多嫁妆。”
沈清涵:“到时候堂哥叔叔他们又该眼红了,说一个姑娘家家的迟早要打发出去,是别人家的人,那么费心思做什么。”
沈北不以为然:“他们就是嫉妒,你堂哥他们还在花天酒地的时候你就能赚钱了,谁不说一句,你要是男丁沈家就没他们能沾染的地方。”
沈清涵想了想,轻声道:“从前他们都说我是女儿,爹总要再娶妻生儿子。爹,真的是因为我是女儿,所以你一定要再娶吗?”
沈北:“那倒不是。清涵,我跟你娘青梅竹马,我肯定是爱她的,这么多年也就你能跟她比。但她命不好走的早,一辈子那么长,爹办不到想着她就度过余生,你会不会觉得爹很无情。”
沈清涵:“不会,爹要是一辈子郁郁寡欢我才更难受,我爱娘也爱爹。”
沈北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等我死那一天,再去跟你娘认错,但说不定你娘都转世投胎了,她去下一户人家遇别的小郎君去了。”
沈清涵:“你死了找我娘,那容姨怎么办?”
沈北道:“你容姨嫁给我的时候提了两个要求,第一适合你路哥有关,这孩子不叫我爹也不改姓;第二就是将来她死了要葬陈家祖坟,和她姓陈的丈夫同葬。你容姨不容易,是个好女人,你弟弟很像她豆丁大的人可温和呢。”
沈清涵:“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有机会回家看看容姨和弟弟。”
沈北道:“好,爹先回去给你准备嫁妆。”
沈清涵送沈北走的时候哭了一场,明知还会相见,就是舍不得亲人。
白秉恂来的时候没能迎接,走的时候到是准时来送。他将沈清涵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说:“等回头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就去江南当官,咱们就能回家了。”
沈清涵红着眼睛:“年轻的时候不想这些,年轻的时候还要拼一拼,我生意都在这儿呢。”
白秉恂:“你呀,又心软,又狠心。”
沈清涵:“我没有那么多心,我就一颗爱你的心,这颗心是金子做的很值钱,随便刮一刮就给我买个房了。”她抽抽啼啼地从袖子里面拿出了银票,看了两眼骤然欢喜起来。
白秉恂:“这钱是?”
沈清涵:“爹走的时候给我留的,我都说我有钱,他非得塞给我,让我在京中购置一二进府宅,作为将来婚房入住。”
定下了婚期,就等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白秉恂在怀里搜了搜,拿出来荷包塞到了沈清涵手里:“里面有一百五十两都给你,本来是有二百两的,我买了个镯子。”
他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拿出了岫玉手镯,其质地朴实、凝重、色泽淡黄偏白,简单雕刻流云纹,很符合他的审美。
沈清涵立马戴在手腕上:“真好看,就是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