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涵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脑袋上的毛乱糟糟的,满脸都是慌张:“完了完了,他是来收书的,我还没抄完呢。”
盈眉:“小姐别慌,我帮你数着呢,没到时候。”
沈清涵缓缓平静下来,放松了肩膀,茫然的问:“那他来做什么?”
盈眉挤眉弄眼:“那当然是想小姐了。”
沈清涵一听美的鼻涕冒泡,赤足插进了绣花鞋里,就要往出跑。
盈眉将人拉住:“咱洗漱一番漂漂亮亮的出现。”
沈清涵:“你小姐我天人之姿,凌乱有凌乱的美,保准他见了我就想抱着我睡一觉。”
她随便套了个外衫,松松垮垮的就想见人,袒露右肩光着双脚,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才跑了两步,又气馁的停下,做到梳妆镜前:“还是洗漱一下吧,再挑两件保守的衣服,我家先生见不得我不规矩。”
盈眉叹了口气给她打水洗漱梳头发,在发髻上绑着红绳,说:“先生那样的人,住荒村古店女鬼都不敢登门孟浪,也就小姐胆子大。”
沈清涵端详着镜中自己,梳着最简单的双丫髻,素面朝天,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衣服,襦裙半壁遮得严严实实,双手合十放在腰间,规矩的很。
她很满意的去了书房,就见白秉恂躺在榻上闭眼小歇。
她有些意外,迈着很轻的步子凑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扇照进榻上,他的容颜打了一层光,至少是百万打光级别。
白秉恂的双眸漆黑显得很冷,当人看向他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陷入他的眼睛里,然后被冻伤。但当他闭眼歇息的时候,睫毛浓密纤长,睡得还算安稳,又会产生岁月静好的感觉。
追究起来多亏了那唇,唇角发钝,颜色浅淡,若是能够用指尖照着人那裸色的唇上抚摸,那该是何等快意。
沈清涵一时色从胆边生,指尖触到唇的一瞬,涌出了千金不换的快感。
她这个人色欲包天,最难满足,摸着了指尖就想摸手腕,碰到了手臂就想摸胸膛,挨到了双腿就想去搂腰。
她想亲一亲白秉恂。
于是她倾着身子,试探性的往前凑,临到跟前呼吸都打到对方的肌肤上,却又突然凝住了。
白秉恂最讨厌她孟浪了。
她保证过,再也不孟浪,再也不靠近白秉恂。
除了读书以外,她不想对着先生说一套做一套。
她纠结了半天,只能在心里哀叹:别亲他了,半途而废吧,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白秉恂也很纠结,她是亲还是不亲?我是装睡还是睁眼?
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难熬,于是故作不经意的动了动身子,微微转了转脑袋,几乎要擦到沈清涵的唇。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沈清涵猛地向后一退,直接摔倒在地上。
白秉恂豁然睁眼,坐起来:“你怎么了?”
沈清涵紧张摆手:“没事没事。”
好险,差一点就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