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年看了一眼,勾了勾笑,“下次给你换一条。”
“不要,我只要这一条。”程愉下意识握住自己手里的坠子。
赵瑞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到她家的时候,赵瑞年虽然这次没蹭饭,但还是照样跟了上去。
程愉则时不时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微微发呆。
大概因为他现在来得太勤快了,猫见到他反应也不大,不会跳到柜子上瞪他了,只是懒懒趴在窝里。
一进门,赵瑞年就忍不住亲了亲程愉。
程愉揪住他脖子上的围巾,突然开口:“你上次跟我说同事聚会那次,我在一家餐厅看到你了,只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吃饭,没有看到别人,我记得元旦那会,你也是跟那个女孩子一起去吃了火锅。”
赵瑞年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小愉,你别误会,我只有你,那个就是普通同事,火锅那次是公司几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人约我去,等我到了才发现,他们一个两个都说有事不来了,可我人都坐店里面了,同事也坐在对面,我也就没好意思直接走了,而且那个时候我还遇到你,我就更不打算走了。”
“上次同事聚会,其实也不算聚会,是那个女同事要辞职了,我和其他两个人跟她一起吃顿饭,你看到的那会,应该刚好就是我同事一个去上洗手间,一个去外面打电话,你相信我,真的不止我和她。”
程愉没有不相信他,她那会就是不安,毕竟她以前给赵瑞年的印象是一个说翻脸就翻脸,说走就走,超级无情的人。
所以他身边所有异性,胜算都要比她多才对。
“你别急,我相信你。”她放低音量说道。
赵瑞年脑子灵光一闪,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自从那次我聚餐后,你就变得有些奇怪,我说怎么了,原来是吃醋了。”他想通过来,顿时欣喜,“所以你急着跟我表白,也是因为吃醋担心我跟别人在一起咯?”
程愉垂下眸子,诚实回答:“嗯,担心你觉得我不好,选择了别人。”
“想什么呢,都说我只有你了,你看我今天这条围巾,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代表什么意思吗?”
程愉头更低了,摇了摇头,她喃喃道:“不敢想。”做梦都不敢想。
“笨蛋,那我直白告诉你,这些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你。程愉,好奇怪,我后来其实再也没有刻意去想着你了,可还没等我喜欢上别人,你又回来了,你的出现,都让我怀疑是不是老天爷根本就不想让我忘记你。我本来以为你心里又想着那该死的报答,可你说你真的喜欢我,你说你爱我,我想着你会不会又糊弄我,但是当我看到你注视着我的眼神时,我就知道,这次你没骗我了,你是真的爱我。”
程愉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倒霉蛋,直到遇到赵瑞年,才发现自己也不算倒霉,有幸运也有惊喜,但是她没想到,命运能这么眷顾她。
她见赵瑞年,无非就是两个答案,要么他身边有人了,她从此消失不打扰他,要么就是他还是单身,那么她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能留在他身边,就算是朋友身份也行。
可她没想到,会有第三个答案。
多么不可思议,命运多么眷顾她。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她赶在赵瑞年还没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回来了。
程愉眼眶有点红,鼻子酸酸的。
“赵瑞年,我很高兴,你一直记得我。”她说。
“我也很高兴,你能回来。”他说。
程愉平复了会心情,慢慢才觉得不对劲,她退出赵瑞年的怀里,眉头不解的皱了皱,“既然你也不讨厌我,也一直记着我,为什么刚开始我们见面后,你每次都要表现出一副‘我很不耐烦’的表情?”让她那一阵子,也格外忧愁。
赵瑞年一听,又想起自己定的那个目标,顿时抬手捏了捏程愉的脸蛋,又扯了扯,“当然是因为我还在生气啊,你想想你当初干出那种抛夫的行为,难道我不能生气吗,我告诉你,我可是生了八年的气,本来决定让你追个半年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后面又改成追三个月,结果呢,你才追了两个月还差两天,两个月都没有,就让你得到我了,这么没难度,你会不会很快就觉得我也没什么,然后甩了我?会吗?”
他越说越离谱。
“不会,我永远不会再抛下你了,对不起嘛,我爱你。”程愉拉住他的手,语带歉意,又相当好声好气。
赵瑞年觉得她又犯规了,哪有人一直把那三个字挂嘴边的,害得他每次听完后,有再大的气都没了。
现在话都说开了,彼此更加腻歪了,程愉认真反思了一下,还有几年就是三十岁的人了,现在谈个恋爱跟十多岁的小情侣那样腻腻歪歪,会不会不太合适。
后面这个问题就被她抛掉了。
喜欢就行,管什么合不合适,左右都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而已。
在沙发上一起呆到挺晚的,赵瑞年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了,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细雨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小愉,下雨了。”他望着窗外,喃喃说道。
程愉也看到了,点了点头,“等会给你拿把伞。”
赵瑞年回过头注视她,一脸认真:“下雨天开车很危险。”
“那就打车吧。”她顺着他的话,虽然心里认为,外头这个雨,实在是只能算毛毛细雨,危险不到哪里去。
“……那也是司机开车啊,特别现在是晚上,又加上还下了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你懂我意思了吗?”
懂了,铺垫这么多,无非就是今晚想住在她家。
“这儿只有一个房间,而且你换洗衣服都没有,你想怎么留。”她点出存在的问题。
“我车上后备箱为以防万一都会放一套衣服,至于房间,小愉,你在想什么,一个房间就够了啊,我肯定是要跟你一起睡啊。”
程愉:“……”他但凡说得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她沉默的时间都能少一半。
最终赵瑞年还是留了下来。
能怎么办,她不想拒绝他的要求。
等两人都洗完澡,时间已经快要过十二点了。
赵瑞年吹完头发出来,就看到程愉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从背后圈住她的脖子,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紧接着嘴里冒出了两个字,“老婆……”
程愉先是红了耳根子,然后是脸颊,她不自在地推开他,“瞎叫什么呢,谁是你老婆。”女朋友和老婆还是不一样的。
“哪有,你不就是我老婆嘛,老婆快过来一起来睡觉。”赵瑞年笑眯眯地牵着程愉走去床上。
程愉活了二十多年,跟异性的接触基本少之又少,她只跟赵瑞年亲昵过,也只愿意跟他亲近,两个成年男女,彼此还都是情侣关系,躺在一张床上,怎么想都想不到纯洁那两个字去。
她有些紧张,但并没有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