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亲亲感觉赵书舟在看她，不由将头压的更低了。
最后，是赵书舟先开的口。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
她愣了愣，小声开口：“有。”
她欠赵书舟一个道歉，一个迟到了三年的道歉。
吸了吸鼻子，她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眼眶有些红。
她鼓起勇气去看他的眼睛，时隔三年，他们重新四目相对。
“对不起，我当年说的那番话，你不会是陆林，你当初对我的喜欢也没有让我感到不舒服，我们之间……”她吸了一口气，又低下头，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当年，是我太蠢了，谢谢你曾经喜欢我这么多年。”她喃喃说道：“你值得任何人喜欢。”
“说完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
“你现在真的能分清自己的感情了吗？”
陆亲亲苦笑，她怕是分的不能再清了，她已经为此，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
“分清了。”她回答。
“所以梦寻说你喜欢我，是真的？”
这次陆亲亲抬起眼，格外认真：“我刚说了，你值得任何人喜欢，包括我。”
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想跟他好好告个白。
“可能我现在说这句话，你会觉得很讽刺，但是赵书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她说，“我没想过和你在一起，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你以前喜欢过的人，在和你相处的某些瞬间里，也是喜欢着你的，只是她从未不曾发觉过。”
好久，赵书舟才轻轻“噢”了一下，然后说：“我要走了。”
陆亲亲点头，“你订酒店了吗？你对这边路不熟，我送你吧。”
“不用，就在附近。”他看了看这满城的大雪，语气随意：“这儿的冬天一直都这么冷吗？”
陆亲亲一愣，看了一眼雪，“是比淮城要冷一些。”冷一些着实委婉了点，淮城的温度从来就没有零下过，而这的冬天基本都是在零下度过的。
她看到他也没戴个围巾帽子什么的，露出半截脖子在外头，看着格外冷。
陆亲亲连忙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把上头的雪花荡了下来，塞进他手里，“外边很冷的，反正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你赶紧先回去吧。”
赵书舟看了眼手上灰色的围巾，上头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
“你…回去路上小心，我先上去了。”她艰难的把话说完，就绕过他往前面走去。
不是她不想多留一会，而是此刻的她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她真的远远没有表面表现的那般轻松，跟他说的那些话，几乎耗费了她所有力气。
何况三年了，她好不容易跟他说上话了，他表现的也没有特别冷漠，足以让她心头一片酸麻了。
再不走，她担心在他面前哭出来，那样子太丢人了。
她听到后头有脚步声，以为是他离开了，可那个脚步却离她越来越近。
正想回头看，脖子却突然一暖，刚取下来的围巾又回到她的脖子上了。
她一愣，一双手臂从身后锁住了她，后背贴在了一个人怀里。
随后，她感觉到赵书舟低下脑袋，耳边也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这个人，说出的话从来不收回，但是如果你喜欢我，我可以收回三年前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你后悔了也能来找我。”
赵书舟声线很低，语气又很温柔，她听在耳里，脑子像要炸开似的，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