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闹够了在沙发上睡着，赵书舟垂着头在客厅坐了很久。
第二天赵梦寻睡醒后看到那三十二分钟的通话时间，懵了一下，缓缓发了个问号给陆亲亲。
[我昨晚打电话给你了？我说啥了？]
陆亲亲那边很快回复：[没说啥，足足骂了我半个小时候就挂了。]
[？]
[要不是我还有点印象我就被你唬过去了。]她喝酒从来就不会断片过，只不过脑子里的记忆有些凌乱，但也能猜到昨晚说了什么。只不过这件事，她更想当面跟陆亲亲聊聊。
[你是不是说今年过年会早点回来？这个我可记得。]
陆亲亲：[我哪有唬你，你真骂了我半个小时，最后两分钟才是我说我会早点回淮城。]
[哦，是吗。]
[那行吧，虽然骂半个小时还是太少了点。]
陆亲亲：[……]
*
陆亲亲今年的寒假准时回了淮城，免遭一顿挨骂。
然而她回来太早就发现，其他人还没放假呢，一天到晚没个人影，她妈和赵妈妈三天两头约一起逛街买年货，她爸最近迷上了下棋，早上跑公园跟大爷下象棋，下午去朋友家下围棋，晚上回家在书房里摆两个棋盘，在那研究战略。
她家就剩她一个，赵家就剩赵书舟在家。
她也没过去，怕遇到他。
淮城临近过年时候，天气总是格外的好。
陆亲亲晒着太阳，懒洋洋地走去了便利店买东西，在东西拿的差不多她正走去结账的时候，门口被人推了开来。
她下意识看了过去，和赵书舟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她还有些发愣，他就直接往饮料区走了去。
这会陆亲亲没急着去结账，在零食区挑挑拣拣。
等到赵书舟拿着两瓶水和在柜台那拿了好几包烟结完账出去后，她才磨磨蹭蹭跑去结了账。
出来已经没有赵书舟的身影了，她提着袋子转进小路，这才重新看到他的背影。
他径直往前走着，冬日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在他身上，看起来格外暖和。
陆亲亲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赵书舟在她身后默默跟着她，她不曾回头看过他。
原来看着喜欢的人的背影，是这种开心又心酸的感觉。
原来赵书舟那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年二十八，赵梦寻放了假。
那天晚上，她吃完饭就去了陆亲亲房间。
陆亲亲不明所以，傻傻指着桌上的零食问：“吃吗？”
赵梦寻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临近过年我公司事比较多，你回来这么多天，我也一直没好好跟你聊过。陆亲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换句话，你是我的家人。我没有要你什么事情都跟我讲，可你不能瞒着我重大事情。后来我自己观察过你，你好像确实变了挺多，你也别跟我扯什么人都是会变的，我今天就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