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
白霖澈攥紧了自己的手。
他可以直接问也不问，说也不说把小栀送回之前。
但那样一来，小栀会痛苦也会愧疚。
可如果要小栀牺牲自己，换其余人回到从前避免这一切，这又让他怎么做的出来！
无形之中，他早就在以五哥的身份思考问题，而不是烛九阴！
“死并不可怕的五哥，可怕的是遗憾和孤独。”
白栀笑着说道，“这其实很公平的，因为他们，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很快乐，所以也是时候让我来做出一点回馈，不是么？”
“小栀……”
白霖澈神情里闪过一丝痛苦，“是五哥没用。”
身为堂堂的神又如何？
拥有扭转时间的能力又如何？
他现在连想要留住一个人都这么难，又有什么资格自称为神！
“不，是五哥真的太温柔了呢。”
白栀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因为你真的留了一丝记忆给萧宴，所以转世的他即便不再认得我，却还有着能够回想起一切的可能性，现在也是如此，你会纠结，会难过，只因为你是一位仁慈温柔的神而已啊。”
“不要这样说，小栀……”
“不，我一定要说。”
白栀摇摇头，眼睛里隐隐闪动出晶莹，“五哥，谢谢你带我来这个世界，现在请接受我的愿望，把我的朋友们都带回去好吗？”
白霖澈用力攥着自己的手掌。
“对了五哥。”
白栀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很认真地补充道，“一定不要让大家都记得我，他们只要一直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我就会非常开心的。”
“你这样决定，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白霖澈神情有些崩溃，“无论哪一个人，我可以无比确定，都不希望你为他们而牺牲！”
“可他们现在已经没法思考不是吗？”
白栀笑的无比温柔，“五哥，帮我任性这一次吧，至少身为神的你，还会记得住我吧？”
“我……”
白霖澈的眼角流出了青色的眼泪。
紧接着，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周身开始被青色的光芒所包围！
而白栀就看着那团光芒缓缓上升，最后陡然炸开散去，出现了一条青色的巨龙！
“传说烛九阴人面蛇身，浑身红色，眼睛也竖着长，看来没有一样都是准的嘛。”
她甚至还有心情揶揄！
而伴随着一声悠久的龙鸣，闪电和雷光开始炸裂般的跳跃着。
白栀缓缓飘了起来。
但她依旧微笑着，看见那巨大如水晶球般的黑色瞳孔中倒映出自己泪光闪动的眼睛。
“再见了，五哥。”
她笑着缓缓闭上眼睛，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再也不见。
‘轰’！
青紫色的雷光朝着白栀裹挟而去，而青龙则围绕着她盘旋起来，口中发出悲凉的沧鸣！
很快，一人一龙都在此处消失不见！
“小栀，睁睁眼睛。”
耳边响起白霖澈温柔的声音，白栀下意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条五彩斑斓的黑色走廊中。
而身边是一身青色古服的白霖澈牵着她，伸手向前一推就打开了一扇门。
门中是耀眼的白光，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五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