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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远等了五分钟，肖国兴打回电话来，说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四点半、在7号楼会议室会审方案。
挂了电话、离开工作室，舒远立刻去家属楼找钱宝华，把明天开会的事告诉了他，并把自己的设计方案全部交给了他，同时说：
“你先熟悉一下，明天可能需要你来讲解方案。”
“啊？”钱宝华有点慌，“我…我从哪里开始说起啊？”
“你先说设计院的方案的缺点——直接说自己第一眼的感受就行。”
钱宝华回忆了一下，说：“我当时看着头晕。”
“那你就直接说设计院的图纸让你看着头晕，然后说给大家看一看不头晕的设计方案。”
这样也行……钱宝华问：“然后呢？”
“然后我会接话，你保持大师风范就行了。”
哦！人生如戏……钱宝华冷冷的点了点头。
……
第二天、星期五下午五点，7号楼会议室，方案会审准时开始。
甲方是许校长、肖国兴、王小姐，还有一个建筑学院的彭教授。
乙方是钱宝华、舒远、丘俪、吴信。
从年龄和资历上对比，甲方完胜。
好在许校长没有给乙方摆架子，而是和蔼可亲的对钱宝华说：
“钱老师，请开始介绍你们的方案吧。”
“好的许校长。”钱宝华恭敬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调整设计，那我不得不先说说原方案的缺点——它的缺点就是，让我看着头晕！”
众人都笑了。
你们误会了，我是真头晕……钱宝华跟着大家笑了笑，继续说：
“接下啦，我就让大家看看让人不头晕的方案。”
说着，他看向舒远。
舒远一点头，揭开图纸的封面，抽出第一张，然后起身走到小黑板前、把这张A2大小的图纸钉在上面，转身对着四个甲方说：
“钱老师昨天看设计院的方案看到头晕，然后想新方案又想到头晕，太累了，所以由我来给各位介绍方案——大家请看方案一。
原方案让人看了头晕的第一个原因，是电梯间通风太差、采光太差；所以我们着手做的第一个调整，就是让这个人来人往的公共区域获得充分的采光和通风。
各位可以看到，电梯间有向南的大窗户，北边的走廊也有小窗户，空气可以对流。
至于户型设计，原方案的缺点是形状怪异、死角太多，一样让人看着头晕。
请看我们的新方案——每家每户都布局方正，采光通风俱佳，客厅餐厅既独立又融合、景观阳台生活阳台一个不少。
为了证明方案的合理性，我们已经在户型图上画好了所有的家具陈设——各位都是专家，新方案是好是坏，应该是一看就知道的。”
说到这，舒远特地停了下来，看着四个甲方。
衔接得真顺畅，果然是天神下凡的……钱宝华也看着他们。
许校长、肖国兴、彭教授三人对视一眼，然后统一朝舒远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我不相信这是钱老师的作品，他昨天还说一点想法都没有；但舒远…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那么棒……王小姐死死的的看着舒远，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项目十拿九稳了……舒远一边从小黑板上取下方案一的图纸，一边说：
“接下来我们看方案二。”
王小姐突然灵光乍现——钱老师说的“越帅气的男人能力越强”，应该指的就是舒远！也就是说，方案都是舒远做的，钱老师他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不行，他昨天还教训我，我今天也不能让他好过……王小姐突然说：
“舒远同学你等一下。”
然后她笑嘻嘻的对钱宝华说：
“钱老师，我好想重温一下大学老师讲课的风采，要不第二套方案请您亲自讲解好不好？”
我……钱宝华顿时再次头晕。
外加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