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三十年如一日,最是恒久,也善钻研,天天做不一样的菜,保持新鲜感。”莫深在认真说菜,也在变相许诺。
易然不知如何回应,心里明明震撼而感动,但却始终迈不过对婚姻忌惮的那一道坎。
于是,她又羞耻地选择了逃避,正好车停到了小区门口。
“那个...到了,我回去洗漱一下,就要去律所了。”易然落荒而逃,直奔回自己家,等她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时,却看到莫深的身影在她家的小厨房里转悠。
“你怎么不回自己家去?”易然闻着香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厨房。
“做饭啊。”莫深回得理直气壮,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走到饭桌旁。
“时间有限,趁热先吃,吃完就去公司。”莫深将筷子和汤勺一一摆好,又转身回厨房,从炒锅里盛了一盘清炒小菜,又从煎锅里夹出了双面焦黄诱人的牛排,摆放到易然面前。
早已饥肠辘辘的易然,望着秀色可餐的食物,眼睛亮了亮,欣喜地坐下,提筷动嘴。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这是冰箱里仅剩的食材,将就着先吃。晚上再给你准备丰盛的大餐。”莫深说得十分顺口自然。
易然却被“巧夫”二字噎了个正着,真是语出惊人啊。
猛咳了几声,不敢吱声搭话,就怕莫深会时不时明示暗示,这让她很是为难又动摇,深陷于来回纠结的煎熬里,有些忐忑不安。
“不将就,挺好吃的,好手艺哈...”易然胡乱吹了一通彩虹屁,
“有个事,差点忘了说。”莫深突然开口。
“嗯?说。”易然嘴里嚼着牛排,含糊发音。
“你这房子的租期马上到了,房东还要涨租百分之三十。”
“租期是快到了,但涨租的事...百分之三十那么多?!不可能吧...”易然惊愕,她这租的高档小区又近在繁华市区,租金本来就不便宜,再涨...
“诶...等等,你怎么知道?”易然闪过一丝怀疑。
莫深眼神飘了飘,“房东给你打电话,昨天你睡着了,我碰巧接到了。”
易然翻开手机查证了一下,的确有过一个收租婆的来电记录。
“不行,我要给她讲讲价,我都租了这么久了,随着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她要涨点我能理解,但一涨就是百分之三十,那也太高了!”易然正要拨出电话,就被莫深拦住了。
“我跟她讲过价了,分文不让。”
“这么绝情?她就不怕我马上搬走不续租,让她有空窗期啊,这都是损失诶!”易然义愤填膺地嗦了口面。
“她还真不怕。因为...她说有个租客要租,肯出的租金就是涨完后的金额,她念在你住了多年的份上,才给你这个机会,选择涨价继续住,还是退租搬走。”莫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拿捏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
“次奥,这么嚣张,有房了不起!”易然顿了顿,气势瞬间弱了,“有房还真了不起...南城这高得离谱的房价,真特喵的令无数英雄折腰。”
易然郁闷地戳戳面条,谁让她勤勤恳恳混了五年,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呢...低头看看自己,坚守原则脾气差、不愿同流合污、还容易得罪人...
想一想,想找房东理论的底气渐渐无了...
莫深暗中留意易然的神情,状似无所谓地开口:“我有个建议。”
“说...”易然有气无力地出声。
莫深勾了勾嘴角,双唇轻启:“跟我合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