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嗯”,简直是莫深在这世上听过的最动人的一句话了。
莫深情不自禁地低头,攫住了易然的粉嫩唇瓣,顺利把这声轻飘飘的“嗯”,变成了“嗯-唔-嗯-哼”...
易然推搡着莫深的胸膛,这里人来人往诶,可惜双唇被堵住了,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有嗯嗯啊啊的碎音。
莫深意犹未尽,顾忌到易然的情绪,才不舍地松开了唇。
结果就冷不丁地看到了易然恍然大悟的脸,和阴恻恻的秋后算账眼。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所以,你斟酌仔细了。”
易然突然开口,让莫深预感糟了,他刚才得意过头,似乎有点露馅了。
“你刚才顺着我的话问,‘所以,现在是?’的意思,是指你现在清楚且清晰地认知到,我之前并非你女友。
那么,你之前所说的我是你女朋友并有婚约的事,你原本就知道是子虚乌有的,或者说是你杜撰的。所以,你的记忆错乱症状,是你伪装的?!”
莫深本来还是打个太极绕一绕,争取搏个缓刑,再好好表现。
可易然压根不给他打马虎眼的机会,直截了当指出。
“虽然听着有点绕口,但我知道,你肯定听明白了,别给我装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易然的思维转溜得太快了,亏他之前苦心演绎了那么久,一个小漏洞就被识破了。
莫深避无可避,只能低头哈腰、态度诚恳、等待挨批。
他可怜兮兮地道歉,立刻坦白,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行为,乞求易大人从宽发落。
“为什么这么做?”
易然心头堵着气,语气都淡了下来,变得严厉。
之前的都是玩笑,但这回是真气了,但气的不是他装病,而是他的病,会让她很担心!
易然转过身去,暂时不想理他。
莫深顿时慌了神,他屈膝蹲在易然的脚边,下巴抵着易然的膝盖,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易然。
“我只是怕方之溯...在我昏迷失忆缺席的这段时间...”
莫深的话没说完,但易然却懂了,他的心里,该是多么缺乏安全感,才会对感情一丁点儿自信都没有。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易然又心疼了,她想努力给他安全感,既然她选择了他,便会一心一意。
“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莫深的眼眸里,难掩自卑和落寞。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总是这样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易然不忍生气了,她似乎越来越没法对莫深生真气了,她抬手抚了抚莫深的发丝,还是开口了。
这个榆木,既然你没有安全感,那我就竭尽所能给予你想要的承诺。
“有时候,感情很脆弱,一根针都能穿破,所以我从不轻易谈及感情。但这并不妨碍我心里坚信,两心相悦、彼此信赖的感情,也是可以坚不可摧的。”
“所以,莫深,从我选择认定你的那一刻起,就不会轻易离开。我不敢承诺什么天长地久,至死不渝,但我可以告诉你,若你不离,我便不弃。”
“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
“好吗?”
莫深抬头,凝望易然,明眸渐亮,映出了漫天星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