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两人的脚步停在了茅屋跟前,屋里的甄叔先是开了口。
“外面的好汉,不知因何到访,何不进屋一叙。“甄叔镇定地招呼着。
外面的二人,自然就是寻踪而来的启明和田宁二人。
启明听到屋里的喊声,刚要进去,田宁打了个手势,让他停住了。
“这位先生,让你小包子出来我们看一下,我们再进去。”田宁喊道。
屋里的甄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腿,只好示意小包子出去。
小包子此时心里满是惊惧,怎么这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自己觉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可能呢?
刚一打开门,小包子却又是挂上了那一脸谄笑。
“嘿嘿嘿,二位公子,这么快就来了,有什么用得着小包子的地方,尽管说。”
“小包子,不要浪费时间,你是想见官府呢,还是现在就把东西拿出来。”田宁不想多费口舌。
“东西?什么东西?这位公子开玩笑了,我一个乞丐,能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得上眼啊。”小包子还是想蒙混过关。
启明有些不耐烦了,刚想冲上去,田宁拦住了他。
“屋内的先生,就没个话儿说么?”田宁喊道。
此时甄叔听着这几句话,知道这事不是能轻易善了的。
“两位公子,你们也看见小包子了,恕老夫腿脚不灵,能否进屋一叙?”
田宁给启明使了个颜色,让他陪着小包子留在屋外,自己推门进了茅屋。
一进屋,就看到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拄着一根木棍,站在茅屋的中央。
没有开口,田宁先是快速地打量了一眼这茅屋。
没有隔间,只有一个灶台,三张木板垫起来的床,之间用几块木板隔开。
看来这里住着三个人,难道是三个乞丐?
再看这男子,一身衣衫虽然已甚破旧,但干净整洁,特别是那两只眼睛,精光闪烁。
这人,绝对不是乞丐。
而且,那第三个人呢?
这时的甄叔,心里也是一凉。
刚才通过那几句话,他听得出来这公子处事老练,还以为怎么样也是三十多岁了。
现在一看,竟然只是个少年,看那脸孔,充其量也就十二三岁。
可是,自己却一点没有觉得轻松,那就是因为这位少年的那一双眼睛,竟然锐利地像两把利剑。
不过,倒是没有小包子说的那层官家公子的气息。
甄叔知道,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越是想推诿糊弄,就越是会惹火烧身,不如开诚布公。
“这位公子,我和孙儿二人相依为命,如果我家教不严,这孙儿犯下了错,我赔礼道歉啦。这东西嘛……”
甄叔刚准备说下去,外面的小包子却还是不甘心,几步冲了进来,大喊道,“甄……爷爷,孙儿没犯什么错啊!“
启明也跟着来到屋里。
田宁看这老少二人还心存侥幸,对这男子开了口。
“这位先生,如果我猜测没错,你姓甄,他姓包,他不是你的孙儿;
你这屋里有三张床,你们不是爷孙二人相依为命,而是还有第三人;
你的家教,恐怕不会是不严,而是甚严。
我们只是想讨回那枚戒指,如果先生还是试图隐瞒……“
田宁说着,一屁股坐在最靠近门口的这张床上。
田宁刚才的观察,已经知道这屋里没有一个储物柜;而三这张床的床单都很整齐,每个床单都是在床沿下垂尺许。
可就是这张床那床单下垂的部分有些许凌乱。
田宁知道,那小包子偷回来的官服,仓促之间,肯定只能藏在这床下了。
甄叔听着这话,看到田宁坐在那床上,眼睛里也不禁一抹惊色闪现。
即使一般人敢偷官服,那也是大罪。
如果他们三人被抓,这三个脑袋可就不够掉的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戒指。“小包子绝望而无力地喊着。
田宁见状,也不理小包子,用手嗖地一下在床下抓了一把,一个大的包裹就被掏了出来。
甄叔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小包子一见,吓得心惊肉跳,这个人怎么知道官服的事?
怎么还一把就从床下掏了出来。
此时,甄叔彻底绝望了,这少年如此精炼,那么这二位应该是官府的人了。
自己的老命无所谓了,这少爷的命,还有这大半年来的颠簸,还有那阿陆,一切皆休矣。
想到此,甄叔牙一咬,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