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球的妻子只是哭个不停,哪里敢去回答,她只觉得从此以后在无颜面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黄老球委屈的说道:“冤枉啊大人,林员外到我家来收租,调戏我老婆啊,我一回来就看到他抓着我老婆的手不放啊,把我老婆压倒在桌上,想非礼她,我一着急就拿起棍子打他的头,谁知道他的家丁冲进来就把我给抓住了。”
包龙星看着林员外说道:“哦。。。林志银,是你抓住人家老婆的手,这分明是你想强女干人家嘛。”
“啊。。。”林员外却是无话可说,不过他谨记着方唐镜的话,在公堂上不要乱说话,一切都交给方唐镜去说。
方唐镜上前看着包龙星说道:“大人,你今天好有官威啊,好有气势耶。”
包龙星没有想到方唐镜竟然会突然称赞自己,不过被读书人这么称赞,还真是挺开心的,“是吗?”
坐在房顶之上的乐丹看到包龙星竟然被方唐镜牵着鼻子走,不由得摇了摇头,昔日聪慧的孩子怎么会变得如此蠢笨不堪,人家一句好话就让你喜形于色。
方唐镜看着包龙星说道:“大人,你今天的气色也很好啊。”
包龙星笑着说道:“我每天走这样啊。”
方唐镜看着包龙星问道:“你是不是朱砂掌啊?”
包龙星伸出手来,说道:“你帮我看看。”
方唐镜一把抓住了包龙星的手,满脸笑容,“嘿嘿嘿。。。”
包龙星只觉得方唐镜面容猥琐,心里一阵恶心,“你在干什么?”
方唐镜说道:“大人你刚才说抓手就是强那什么,那我现在不就是在强那什么你喽。”
包龙星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抽回了手,厌恶的看着方唐镜说道:“你真是恶心。”
方唐镜不屑的说道:“坐一边去看我表演吧。”
方唐镜走下堂去,用纸扇指点江山,嘴里不断吐出字词来,言辞犀利,颠倒黑白,“事实是黄老球不肯交租,林员外要收回房子,黄老球不止想抵赖还想让老婆强那什么林员外,来威胁他,以此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林员外完全就是无辜的,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低价将田地租赁给黄老球,黄老球不单不感恩图报,还设局陷害,此等大奸大恶之人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不罚不足以显大人之威望,还请大人明察秋毫,为林员外做主啊。”
黄老球连忙叫屈:“不是啊大人,我们的田地和房子是林员外的爹租给我爹的,因为我爹救过他爹一命,所以说好每年交租三十两,我每年都有交租的。”
包龙星说道:“有没有租约拿来看看啊。”
“有。。。”方唐镜拿出一张纸张来,上面写的正是双方的租约,不过那纸张湿哒哒的。
包龙星说道:“这张纸这么湿,怎么看啊。”
方唐镜笑着说道:“这张湿的不好看,我还有一张干的,不知道大人想看湿的还是干的?”
“干的。”包龙星脱口而出。
“乖。。。”方唐镜得意的笑道:“看来大人还是常叫人干爹嘛。”
在广东干的和干爹字音相似,乍听之下就像是在叫干爹,这只是方唐镜的一个恶趣味,同时也是为了激怒包龙星,让包龙星失去冷静,自己就可以从容布局。
包龙星吃了个暗亏,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对方唐镜更是愤恨。
包龙星接过租约看了起来,念道:“本人林大幅将大树街石屋及周边田地租于恩人黄老十一家未能报恩万一不交租亦可收回黄公年租银两三十万不能转租别人立此为据本人儿孙不得有违。”包龙星放下租约说道:“那就好了,这里写明了不交租也可以的嘛,何况人家又交了租,你怎么能收房子呢。”
其实林员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过当年黄老十救的是他的爹,又不是他,两家的老人先后故去,这份恩情也早已寡淡,三十两的租金显然不能够满足林员外,他只觉得这些年来亏死了,少说也亏了几百两银子,所以故意讹诈黄老球,想要收回田地和屋子,随便转租他人也比一年三十两要多出不少来了。
黄老球激动的说道:“就是啊,我们每年都交租的,整整三十两呢。”
方唐镜说道:“慢着,什么三十两啊,是三十万两啊,大人。”
包龙星震惊的看着方唐镜,你家田地是能长出黄金啊,收那么贵的租子,鬼才租啊,“你说什么?”
方唐镜看着包龙星讽刺的说道:“大人念过书没有啊。”
“你。。。”包龙星只觉得他又有什么陷阱,而且他确实没有读什么书,当初被乐丹赶回去之后,平日里都是老爹自己教的,他才勉强学一点。
方唐镜说道:“这也不怪你了,我来帮你整理一下吧。”方唐镜拿起案桌上的毛笔,在契约上点了几下,做了标记,字面上的意思完全变了,古代是没有标点符号的,所以大家念书很容易曲解书中的意思,一百个人读同一本书有可能理解成一百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