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满身伤痕，面容枯槁，月浅璃心疼万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却又不忍心打断他的话。
只能认真听着，将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心坎里。
既难过，又内疚。
所以，月神殿并未死人，欢欢也没事，安然无恙地在鬼神宫。
她咬了咬下唇，又想起刚刚离开鬼神宫时，气头上对他说的话，愧疚之意更深：“对不起，九歌，是我错怪你了。”
“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墨辞摇摇头，紧握着她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要你答应我，我要你……”
“我没想离开你。”月浅璃柔声道，“只是来找女儿，女儿找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其实，她本来也没生气。
她怎么可能生九歌的气呢？
任何时候，都不会。
“真的吗？”
“嗯。”
“那……”墨辞怅然一笑，泪水却从眼角滑落而下，“女儿我帮你找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回去了？”
“好，我跟你回去。”月浅璃答应，将他扶稳了些，“走，我们这就回鬼界去。”
“嗯……”
“站住！”对面的玄羽冷冷出言，“月浅璃，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你可知，这是拯救神灵界最好的机会，却被你给搅局了，你该当何罪？”
一顿斥责，劈头盖脸。
月浅璃脸色阴沉下来，盯着他们，心里的震怒一股脑发泄出：“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他性命，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要骗我？”
少清、暮景和昭夜，都有点内疚。
“小浅璃。”少清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
“行了！”玄羽打断他们的对话，“月浅璃，你不要转移话题。”
“御神阵的事，咱们事后再解释，你把鬼神交出来，就算你功过相抵！”
刷——
下一秒，月浅璃抽出斩灵刀，指着他们面门：“你们谁敢动他，我杀了谁！”
血红的眸色，显然是认真的。
墨辞虚弱地倒在月浅璃肩头，听着她怒火中烧的话，心里暗生欢喜。
原来，她是不知情的。
原来她还是向着他、护着他的，甚至愿为了他，与神族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