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宁愿自损八百,抛弃身份,抛弃国籍,抛掉她身上所有的一切,只身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足以见得,若自由被毁,她宁可不活。
这样的性格,周镇廷无法保证再受一次折磨的姜胭,还能不能撑得过折磨心知所受的刺激。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就此凋零。
这不是他这五年来不间断向上苍祈求后想要看到的结局。
自己努力地寻找她,努力地朝着蛛丝马迹去追查她的行踪,只是希望能够再次见到活生生的,会开口说话,会笑,会有反应的姜胭。
而不是像五年前那样,在自己内心阴湿病态的控制欲的驱使下,将她当成所有物,将她当成笼子里不能飞离的小鸟,用链子锁着。
所以,周镇廷很清楚,强行在此刻命人将姜胭抓走,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他要的,是开心快乐,有自由意愿的姜胭。
所以,他会用自己的行动来向胭胭证明,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周镇廷深吸口气,没有动。
依旧站在原地。
只是,在姜胭视线移动到粥粥的时候,用手托了托她,再次出声,“胭胭。”
姜胭用力吞咽一口,回了神。
她快速抬手,将头发往耳后捋,舔了舔唇,“我……你……”
两个成年人,久别重逢,竟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说不出口。
被周镇廷抱在怀里的粥粥左右看了看,不明所以。
这时,并未减弱的台风正式登陆鹭岛,风雨加大。
原本被工作人员奋力堵住的缺口上的桌椅再次被吹得掀翻起来。
姜胭他们离得近,眼看着那一排铝制长椅从半空中朝着她站着的方向砸来。
“周总!姜小姐!”司机顾不得同样震惊,从角落里窜出来,用力撞开姜胭。
姜胭朝着周镇廷直扑过去,被他抽出一只手稳稳拉住。
“这是今年最大的台风,候机厅的玻璃恐怕撑不住这样的狂风,我们先进厕所里!”周镇廷猛地扣住姜胭的手,毫不迟疑地将人揽进回怀里的另外一侧,带着她与粥粥两人,重新退回了厕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