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卷帘门的缝隙斜斜地照进店里,我帮着大姐和李娜把货架上的商品重新整理了一遍。
店里交给你们了。我去趟老王那儿。我拍了拍收银台,对正在擦拭柜台的大姐说道。
李娜抬头看我,晨光在她睫毛上跳跃:中午回来吃饭吗?
李娜从货架后面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价格标签:早点回来。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心头一暖。
老王的店在两条街外,四百平米的店面宽敞明亮。我推门进去时,老王正站在梯子上检查吊顶的线路。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格格的光影。
很快就能开业啦!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铺里回响。
老王低头看见是我,慢悠悠地从梯子上下来: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事?
我咽了口唾沫,:今晚想请这边联防队长喝酒。
老王挑了挑眉,从兜里掏出烟盒:想干嘛?
我想搞两台老虎机放店里。
老王突然笑了,眼角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你小子想法还真够野的。在哪里跌倒就想在哪爬起来是不是?
夜幕降临,街边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我站在福满楼酒楼门口,老王叼着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人来了。
远远看见三个人影晃过来,为首的正是联防队长李大炮。他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脖子上一条金链子。两个小弟一左一右跟着,走路都带着股痞气。
李队长!我赶紧迎上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中华烟。
包厢里,酒菜已经摆满一桌。老王熟练地给每个人倒上白酒,酒液在玻璃杯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来,敬李队长一杯!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胃里顿时暖烘烘的。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已经下去大半。李大炮的脸涨得通红,领带早就扯松了挂在脖子上。我看准时机,又给他满上一杯:李队长,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说!李大炮大手一挥,酒洒了一半。
我压低声音:我想在店里摆两台水果机,赚点小钱
李大炮的眼神突然清醒了几分,他放下酒杯,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老王适时地又给他倒满酒。我凑近些,声音更低了:每个月固定给您一千块,您看
李大炮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那年头,联防队正式工资才两百块,全靠各种外快。他假装思考了几秒,突然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好说好说!以后有混混敢去你那儿闹事,就报我李大炮的名字!
两个小弟立刻附和着举杯。我又开了一瓶茅台,酒香顿时弥漫整个包厢。李大炮喝得兴起,甚至搂着我的肩膀称兄道弟。
那晚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大姐和李娜还坐在店里等我,收银台的灯亮着,照在她们疲惫的脸上。
怎么这么晚?大姐皱着眉头问,手里还攥着块抹布。
我没回答,直接拉开凳子坐下:你们现在有多少积蓄?
大姐和李娜对视一眼。大姐先开口:我有四千多。李娜轻声说:六千多。
够了。我搓了搓脸,把晚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李娜听完,二话不说就上楼去拿存折。大姐却一直拽着我的袖子:万一被罚款怎么办?万一亏了怎么办?
我耐着性子解释:李大炮都打点好了,不会有事。大姐还是不放心,直到我答应第一个月赚的钱先还她,她才勉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