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漆黑暗淡的世界里是凯文的回忆。
在一段回忆里,梅冷静地为身旁的二位男人解释:
“请想象一种可能。对于比宇宙更广阔的时空而言,你的意识、你的生命本身或许都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只是你自己永远无法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凯文摸着下巴,露出清澈而愚蠢的眼神:“如果我自己也永远意识不到……那岂不是说,这种假设是否存在,其实并无区别?”
苏倒是听懂了些,平静道:“倒也不能全然如此认为。这种思辨,多少会影响你对世界和人生的看法。”
“是吗?”
梅看着凯文接着说道:‘打个比方吧。你听说过那个穷人和富人一起晒太阳的故事吗?”
“哦,是说那个富人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但最后也只是和穷人一样在悠闲地晒太阳的故事?”
梅点点头道:“对。很有名的诡辩,不是吗?”
“晒太阳只是那个富人拥有的诸多自由的一种。但对于那个穷人来说,他多半只能拥有晒太阳的自由。”
凯文眯着眼更困惑了:“呃。感觉你打了这个比方以后,事情反而更难理解了。”
苏体贴的翻译道:“她的意思是,相同的结果并不意味着相同的过程。尤其是对于哲学而言,‘问题’往往比‘答案’更为重要。”
“…文似懂非懂的点头。
梅笑道:“苏刚才所说的,的确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不过,就像故事中的那个富人不止拥有晒太阳的自由——”
“对我们来说,借助平行的真理,也可以把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推向更远的地方。”
【来古士】:“啊…有意思的假设,说不定宇宙真的就是一个硕大的‘翁法罗斯’呢?”
【赛飞儿】:“哇~现在的凯文眼神清澈愚蠢的像是救世小子。”
【白厄】:“……赛飞儿前辈,我还不至于这样吧。”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太像了,布洛妮娅认为现在的凯文和笨蛋草履虫实在是太像了。”
【星】:“从凯文站中间就看出来了,梅和苏分别是他的外置左脑和外置右脑。”
【花火】:“不过嘛……琪亚娜的外置大脑,显然没有凯文那么顶配呢~”
【识之律者】:“啧,这家伙当时那么清澈愚蠢,要不是老古董也遭受了那些事,谁能想到他会变成现在的大冰块?”
【那刻夏】:“哼,是啊,我那愚笨的学生也是,将自身烧成了一簇死灰。”
【凯文】:“……”
【卡厄斯兰那】:“……”
[“所以,我真正要说的东西是……”
梅此刻认真了起来:“我想到了一个实验,可以部分检验我刚才所说的那种观点是否成立。不过——”
梅苦恼着捋了捋头发,“就目前而言,我还缺少一位最为关键的‘证人’。”
苏忽然开口质疑道:“可是……梅,这样的‘证人’真的有可能存在吗?就算宇宙中的确存在某种循环现象,这个过程本身似乎也足以摧毁一切不为我们所知的历史。”
梅看向了无穷远处:“这就要看从外部掌控着宇宙命运的那些真理,会不会在宇宙内部泄露点蛛丝马迹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逻辑系统的‘不完备定理’,它其实是我们的朋友。”
“毕竟,如果宇宙本身都在因果关系上无法达成自洽的闭环……那么对任何一种描述体系而言,假以时日,观测者都必然会找到它的破绽——”
“进而,洞察新的真理。”
【琪亚娜】:“啊这……芽衣,梅博士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雷电芽衣】:“呃……我也不太清楚。”
【梅比乌斯】:“呵呵,梅和苏在讨论一些理论,而这小跟班却跟傻了一样,就在这儿呆呆的看着。”
【星】:“梅、苏:巴拉巴拉。凯文:阿巴阿巴。”
【三月七】:“……太形象了!”
【真理医生】:“也就是说宇宙中可能早就发生过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但宇宙仍在运行,因为宇宙外部的某种推动力。”
【那刻夏】:“在更宏大的系统里,窄小的可观测宇宙中的悖论可能根本无所谓。”
【来古士】:“是啊!无垠的寰宇,在更宏观的尺度上,也不过是一个更大的洞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