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棠长得好看,又能挣钱又能念书,还生了三胞胎,父母又有权有势,这条件别说石桥县,就是放眼全国,都难找到第二个。
当初时均安到四十岁了还不娶媳妇,多少人都在背后说他要打光棍,结果呢?人家是在等好的。
不,是等最好的。
瞧瞧宋雅琴脸上的笑,就跟盛不下的蜜似的,顺着眼角眉梢往外溢,其他人也就羡慕羡慕了,这福气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要说最该悔的,还得是曾白玲。
毕竟当年先和叶问棠处对象的是何霁明,虽然对外说是两人在何霁明回城前就分手了,但这话谁信啊?肯定是何霁明一回城了,就不要叶问棠了,又或者是曾白玲不同意,何霁明才和叶问棠分的手。
不过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何霁明的调令都下来了,曾白玲很快就得从大院搬出去了。
以后曾白玲别说和宋雅琴作对攀比了,以后怕是想见到宋雅琴一面都难了。
说白了,两人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此时的何家,何锦心抱着暖暖送给她的洋娃娃,站在楼梯那里。
曾白玲的哭声混着骂声从客厅飘了过来,“甘省那穷地方我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何霁明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不耐烦,“没人让你去,我已经在县城给你租了个房子,你住着就行,别再闹了。”
“我偏要闹!”曾白玲的声音尖利的想要划破屋顶,“我一把屎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倒好,拍拍屁股去甘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连口热饭都没人给我做,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子!”
何霁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里的红血丝混着疲惫,像蒙了层灰。
家里的保姆前段时间提出辞职了。
那天他刚回到家,保姆就走到他跟前,攥着围裙角,声音发哑地说:“对不住,这活儿我实在干不下去了。”
何霁明当时还愣了愣,直到保姆说了缘由,“夫人她……总找我麻烦,早上粥熬得稠了发火,地板擦得慢了也发火,有时候我啥也没做错,她也能对着我骂半天,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知道您家难,我也是真心疼锦心这孩子,可我实在扛不住了。”保姆说着,眼圈就红了,“昨天夫人非说我偷了她的金镯子,翻遍了我住的房间也没找着,最后才想来是她自己收在抽屉里,您说,这让我还咋做啊?”
何霁明没再说挽留的话,多给保姆结了半个月的工资,看着保姆第二天一早拎着行李走了。
他没再找保姆了,因为他知道,再找怕是也经不住他妈这么折腾。
而且以后他一个人的工资,要给他妈租房子,要给他妈生活费,还得养他和锦心,要是再请个保姆,就真的剩不下什么了。
能省则省吧,毕竟锦心一天天大了,明年就得上幼儿园了,他得多为锦心以后做打算。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何霁明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
“我不管!”曾白玲扑上来拉住他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你不要去甘省,你就得留下来,要不然我就去你部队里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个白眼狼,连亲妈都不管!”
何霁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点仅存的耐心都被磨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甩开曾白玲的手,力道大的让她踉跄了下,转身就往门口走,“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你别走!”曾白玲尖叫着追上来,却只抓了个空。
门“砰”地一声被甩上,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曾白玲僵在原地,几秒后突然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嚎啕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子,就这么抛下我不管了啊……”
何锦心吓得缩成一团,小手把洋娃娃攥得发皱。
她看着奶奶坐在那里撒泼,又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爸爸刚才走了,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啊?不会不回来了吧?
何锦心越想越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