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时间,敲门声渐消。
陆去疾握着苗刀,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铺面,体内的天地元气自行运转大周天。
很快,陆去疾穿过了小院,走到了黑漆漆的铺面内。
提刀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有些诧异:
“难不成是我幻听了?”
但是下一刻,他鼻子微动,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空气中竟然有淡淡的血腥味?
打通十二正经之后,陆去疾的五感变得十分敏锐,他发现越靠近门边,那股血腥味便越浓。
思索了片刻,他十分谨慎走到了门边,一只手缓缓推开门,一只手死死握紧苗刀,神情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吱呀一声。
铺面的大门打开。
陆去疾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没有预想中的女鬼,也没有精怪,只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少年躺在了台阶上,右手死死地握住了一把长剑。
见状,陆去疾脑海中回想起东方璎珞的话——
“云深巷乃是京都地下势力交汇之处,每日厮杀不断……”
初来乍到,陆去疾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亲眼看着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他的良心又有些难受。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之际,台阶上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忽然小声喃喃道:
“要杀便杀……我徐子安身为太一道门的弟子自当除魔卫道何惧生死……”
太一道门?
那岂不是疯道士的门派?
思忖了片刻,陆去疾最终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扫视了一眼四周,再三确认巷子内无人后,陆去疾迅速将白衣少年拖到了后院,又用清水将台阶上的鲜血洗净,再次关上了铺面的大门。
呼呼~
夜间的寒风呼啸而过,吹散了台阶上的血腥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对面书铺,老儒生坐在椅子上,借助昏暗的灯光看着手中的书。
嗅到风中的血腥味,老儒生抬起了头,透过窗棂瞥了一眼陆去疾铺面的方向,笑着说了一声:
“还算有点良心……”
陆去疾铺面的后院。
白衣少年躺在了卧室冰冷的地板上,一旁的陆去疾撕开了他伤口旁的衣裳,又从自己的衣角上扯下几条布条,开始为他包扎。
忙活了好了几个时辰,陆去疾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看着对面半死不活的白衣少年,他缓缓道:“我身上可没什么疗伤的丹药,能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活全靠你自己了……”
不久,陆去疾又将少年搬到自己的床上。
而后,他靠在床边缓缓阖上了眼,不敢睡熟,只敢轻轻的打盹。
……
翌日,清晨。
天空泛起鱼肚白,云深巷内逐渐热闹了起来,大部分门面都开门做了生意,路上的行人变得十分拥挤。
只是这些行人与普通百姓不同,他们要么身背着长剑,要么腰挎长刀,手中或多或少都有武器,就连装扮也是千奇百怪,想来应该是来自大虞的五湖四海。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了陆去疾脸上,他缓缓睁开了眼。
还未起身,一柄长剑忽然抵住了他的后背。
“你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
陆去疾缓缓转过身,注视着已经苏醒的白衣少年,反问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听到这话,白衣少年心中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带着歉意出声道:
“实在是抱歉,是我太过激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