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棠溪山将食盒放在了石桌上。
正好,陆去疾也有些饿了,于是乎放下了手中的黑刀天不戾。
眼神轻轻一瞥,陆去疾忽然发现了棠溪山腰间狭长的苗刀,连忙搭话道:
“大叔也是练刀的?”
棠溪山呵呵一笑,右手握住了腰间的银白苗刀,点头道:“没错,我也是一名刀客。”
陆去疾深知无论是什么事,闭门造车肯定行不通,于是厚着脸皮凑到了棠溪山身旁,请教道:
“大叔,实不相瞒,我喜欢刀,也想成为一位刀客,能否指点我几句?”
棠溪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去疾,呵呵笑道:
“指点倒是没问题,不过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请说。”陆去疾面色一喜,赶忙回应道。
棠溪山:“天下万般兵刃,为何你偏要练刀?为何不去练剑?”
作为一个真正的刀客,棠溪山对刀看得极重。
他想看看身前的年轻人对刀的看法,倘若只是一时兴起随意耍两下,那他随口糊弄几句就算了。
但若是这年轻人真的是想练刀,他作为过来人,不介意传授一些经验,让其少走些弯路。
毕竟,当今天下,剑修独占八斗风流,十个修士九个佩剑,练刀者,少之又少也。
陆去疾认真思考了片刻,笑道:
“浊酒解千愁,拔刀斩杂念。”
棠溪山嘴角上翘,瞳孔微微一颤,飒然一笑:“可否再细致些?”
陆去疾食指与中指并立,轻轻划过天不戾的刀身,朗声道:
“年少时曾在街边听我们村的穷秀才说,天下要数剑修最为风流,那时我就在想,剑真就是百兵之王?剑修真是天下第一等?此间最上乘?”
“实则不然,我倒是觉得刀比剑更霸道,更适合杀人!”
“至于风流?我辈修刀要甚风流!?”
“任凭他飞剑万千如何潇洒,我自一刀斩杀!”
陆去疾越说越来劲,棠溪山眼眸中的光芒也越发明亮。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棠溪山年少时也曾持腰间苗刀一点雪行走江湖,见识过天下数不清的剑修,更是与不少赫赫有名的剑仙交过手。
赢过,也输过,就是没有服气过。
他输了,但并不意味着腰间的刀输了。
观天下剑,输刀三成杀气!
料天下剑修,少刀客七分胆识!
“是个练刀的料子。”棠溪山笑了笑,随后竟然主动拉着陆去疾来到院子中央的空地演练起刀法来。
陆去疾当然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双手握住天不戾的刀柄,一招一式耍得都极为认真。
棠溪山在一旁也看得极为认真,从陆去疾的招式中他能看出来这必定是一套极为精妙的刀法。
但在他看来,陆去疾出手有些过于死板了,招式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这就像一滩水,只有流动起来才能称为活水,若是过于死板,那就是死水一滩了。
呼呼!
一刻钟过后,陆去疾吐出一口浊气后,缓缓收了刀。
他面向棠溪山,抱拳行礼道:
“还请前辈指点。”
棠溪山手腕一翻,腰间苗刀一点雪瞬间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