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那真挺大的。”刘阿爷摸着胡须发出了一声唏嘘。
不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马车稳稳停在了村口。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那拉车之马,高八尺,雄壮至极,浑身长满了细鳞,额头之上有龙纹,马鬃似龙鬃一般飘逸灵动。
马车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站着一尊红甲卫士,面覆恶鬼面具看不清喜怒,手持紫色仪仗,像是四座石碑矗立在原地,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感受到四尊红甲仪仗侍身上的寒意,大槐树下的村民们噤若寒蝉。
不一会时间,原本看热闹的十几个村民跑得没影,生怕惹上了什么麻烦。
“你小子还愣着干嘛?那些侍卫可是带刀的,还不跑?”
陆去疾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刘阿爷一手拽着手臂,硬拉着离开了村口。
你别说,刘阿爷岁数虽大,腿脚那叫一麻溜,愣是拉着陆去疾跑出了二里地,拐杖都拄冒烟了也不见停的。
马车前方,一位蒙面老妪凭空出现,朝着村东头方向拱了拱手,十分恭敬道:
“不请自来”
“还望恕罪。”
此时此刻的村东头。
不宽不窄的路上,两个小摊一左一右,相对而立,让本就不宽的道路变得更加狭窄。
左边小摊,摆着笔墨纸砚,旁边还插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块布,写着“测字算命,童叟无欺”八个大字。
右边小摊上只有一根毛笔,与左边不同的是,上面还摆着一面八卦镜,摊子前面有一条不短不长的横幅,上面的“对面不准,来我这里”八个大字格外醒目。
左边小摊的主人乃是一个穷秀才,身高七尺爱着素衣,来历不明,但作为读书人在村中的话语权极高。
右边小摊则是一个疯道士的地盘,疯道士个头不高却十分精瘦,满脸胡茬,不修边幅,人到中年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穷秀才低头看着对面的横幅,眉毛一挑,怒道:
“疯道士,你拉这横幅什么意思!?”
右边小摊上的疯道士抚了抚胡茬,双手一摊,漫不经心道:
“没什么意思。”
“又或者说,你不认字?”
见疯道士这般态度,穷秀才怒目圆睁,胸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挽了挽宽大的袖子,摆出架势,指着疯道士的鼻子,呵斥道:
“我看你是欠收拾!”
疯道士眉毛一挑,不屑地望了一眼穷秀才,搂了搂自己的裤腰带,像个泼皮一般龇牙咧嘴:
“你唬我啊?”
“道爷也不是吓大的!”
“再啰嗦一句,今天指定干死你!”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两人见口舌上说不通,于是快走到了道路中央,各自握紧了拳头,一高一低开始对峙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好似随时都会打起来。
路边的沙砾无风自扬,树上的夏蝉十分识相的闭上了嘴,气氛逐渐变得有些紧张。
然而,下一刻,本应大干一场的疯道士和穷秀才竟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拳头,十分默契的扭头看向了村口的方向。
疯道士耳垂轻轻一颤,低头掐指一算,眉头微微一蹙,有些诧异道:
“来人了?”
一旁的穷秀才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小摊上,拿起狼毫笔,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什么。
只见他目光紧盯着宣纸,口中冒出一句:
“贵不可言?”
“天潢贵胄?”
“不知是大奉还是大虞啊…?”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疯道士走到穷秀才旁边,脸上没了刚才的愤怒,反倒是十分平静的说道:
“能进陨仙村,对方看来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
然而,穷秀才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沉吟了一下,忽然道出一声:
“你说他们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