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旺不旺?”
一个高七尺,着黑衣的少年坐在大槐树下,对着村口的大黑狗问道。
耷拉着耳朵的大黑狗不敢惹少年,于是十分识相的的吼了几声:
“汪汪汪。”
“算你识相~”少年笑了笑,打了哈欠,心满意足地阖上了双眼,双手抱头靠在槐树上。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脸上,衬出了几分慵懒,仔细一看,只见他阖上的双眼透露出了一丝无奈的余光。
少年心中愁啊。
整整十六年,无论他从哪里出发,无论他换了多少种路线,始终都走不出这村子。
“难不成我陆去疾真要一辈子困在这?”少年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村中一白发老翁杵着拐杖缓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老翁扫了一眼在树下打盹的少年,缓缓道:“陆娃子,还在想怎么走出去?”
注视着一颗心蠢蠢欲动的陆去疾,白发老翁心中有些纳闷。
按照村东头那两位高人的说法,面前的陆去疾本应是为全村人挡灾的痴傻守村人,谁料这孩子长大后不仅不傻,而且还极为聪慧。
不光是白发老翁,此事就连村东头的那两位高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令白发老翁头疼的是,从小到大,陆去疾这孩子总是想要走出这陨仙村,隔三差五便背着行李出发,可是第二天早上又灰溜溜的出现在村口,如此反复了几十次,惹得村中人议论纷纷。
他已经步入耄耋之年,实在不想看到正处年少的陆去疾死在外面,届时,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背靠大槐树的陆去疾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赶忙睁开了眼,深邃的眼眸泛起了一抹精光,站起身后,抬头对着白发老翁笑了笑,伸手挠头,回道:
“刘阿爷,您怎么来了?”
白发老翁名叫刘人礼,乃是陨仙村中最为年长的长辈,在村中的威望极高,为人心善,就是有点爱乱点鸳鸯谱。
陆去疾小时候没少受过刘人礼的恩惠,故而,说话的语气极为尊敬,拿出了作为后生的姿态。
大槐树下,白发老翁刘阿爷拄着拐杖,见陆去疾这般有礼的姿态,心中愈发满意,赶忙劝道:
“去疾啊,外面没什么好的。”
“咱们村走出去的人,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你三番五次的出走,难道不怕遇到豺狼虎豹?不怕丢掉性命?”
陆去疾嘿嘿一笑,拍着胸脯道:
“刘阿爷,本村有几场恶仗可都是我主打的,区区豺狼,不足为惧。”
“那虎豹呢?”刘阿爷忽然插上一嘴。
“咳咳…”陆去疾啧了啧嘴:“虎豹嘛…还有点悬。”
见陆去疾吃瘪,刘阿爷嘴角一咧,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继续打岔道:
“话说,我们村哪里来的恶仗?”
“难不成你是说村口的大黑狗,还有村西的大白鹅?”
刘阿爷嘴角上翘,瞥了一眼陆去疾,啧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和它俩干仗,基本上都是你遍体鳞伤,它俩倒是完好无损。”
“咳咳咳……”
听到这话,陆去疾咳嗽的声音更大了,目光躲闪,耳根染上一抹微红。
刘阿爷乘胜追击,继续劝道:
“去疾啊,别想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