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珍出奇的没有暴打老五,朱梅心想这回真整大发了。
“俩人绝交了啊?”
黄玉珍摇摇头:“没问……不过之前老五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还上新华书店买了几本什么经济什么管理的书,成天成宿的看。”
朱梅:“……”上学的时候淌书上的哈喇子,现在还有印儿呢吧?
黄玉珍一开始没砸么出咋回事,这段时间见老五时不时得做深沉状,才品出点味儿来。
敢情这死小子不是不喜欢明珠,是怕自己喜欢了以后,明珠又不喜欢了。
啧啧,爱情啊……
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文庆伸头过来,“妈,炸点土豆地瓜挂浆被?”
朱梅正在回味年轻时候,跟李和顺那点爱情呢,被儿子打断,大怒:“给你脑袋揪下来挂浆,赶紧劈柴火去!”
文庆嘴角一抽,他以为过年了妈能满足心愿呢。
朱梅:“……”老娘又不是许愿池的王八。
黄玉珍招呼老五,“你也去跟文庆他们去劈柴火!”
别以为失恋了就可以不干活。
这么多人住,好几铺炕都得烧,做饭也得用,废柴火。
文德文祥他们已经把黄玉珍他们带来的东西归拢好了,“妈,二叔他们拿来的东西都够吃到十五了。”
朱梅瞪黄玉珍,“买这老些,你吃完再走嗷。”
黄玉珍笑,“先炸丸子,再炸油炸糕,完事炸花生米,最后炸黄花鱼和刀鱼,省得油里有鱼腥味。”
朱梅:“全是炸的,这个年我要是不长十斤肉,都对不起我这张嘴!”
这年头轻易碰不着胖子,除非是喝凉水都胖的那种,几乎都瘦得跟干儿似的,就算胖十斤,也就是正常身材。
那边孟秋喜和秀香已经开始剁肉馅了。
刘凤书跟老太太在屋里边唠嗑边插萝卜丝,一会用来炸丸子。
里里外外都在忙活,只有老爷子躺屋里炕上翘个二郎腿,跟着收音机哼哼呀呀,正在释放艺术细菌。
这收音机还是老四和凤书的那个。
现在家里都有彩电了,收音机直接拿到玩具店给老头老太太解闷,过年也没忘拿回来。
老五到处躲懒,这会儿跑到老爷子这,“我想把电视搬回来,晚上就能看春晚了,我妈说彩电搬回来太扎眼了,可惜了……”
老爷子十分淡定,“财不露白,富不露相!做人低调点好。”
老五:“爷说得对,不低调的都被您老给抢了!”
当年逃荒的时候,你抢我的,我抢你的,爷比谁抢的都凶,要不能带着一家子活下来啊,那还能有他李老五吗!
老爷子抄起鸡毛掸子:“……”怎么话到了这孙子嘴里,听着就来气呢?
老五撩次完,一溜烟地跑了。
这会儿黄玉珍接手炸油炸糕了,老五顺手就摸了一个,烫得嘶嘶嘶哈哈哈也没放下,到底进嘴了。
黄玉珍看着一会三岁一会三十的老五,抄起手边的烧火棍子,“迎风尿五里,就没有你骚不着的地方!”
老五被打得上蹿下跳,满院子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