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这座城是你手所造的。
三个月前,郭岭在毛山的一处房舍外醒来,茫然四顾,其後数天都是如此。
当时,敬虔追随他的只有这一句话,在他耳际、闭眼後全然的黑幕上。深夜山中岑寂至极,皮肤摩挲过棉被的哗啦声可以壮如奔流,这句话如共枕的伴侣挂在他天花板上,彷佛真的有一双来自虚无的邃眼在谛视他。
没想要图谋什麽,却也没打算冷落他。
最初,郭岭以为走得够远,就能摆脱掉那道声音,毛山确实也大得足够他漫游,但他却轻忽了山相的复杂度。
往山下走,进了春季的密林,没和大T型的r0U食动物狭路相逢是最小的确幸,细致微小的昆虫才是真正恼人,他带了毛巾和乾粮,发现紮营和生火都难不倒自己,却有几天,得耗上半小时清除埋入皮肤里的虫子。
有些认为是难题的状况迎刃而解,但在觉得不成问题的情况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