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烬觉得自己在深海里,无声无息的下沉,那不是普通的水域,而是一片无底的深海。没有光,没有方向,没有能浮起的力气。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沉默又黏稠,如同长年堆积的焦虑与药物残渣,在T内反覆挤压发酵,将意识拖向崩裂的边缘。他无法感知真正的危险从哪里来,只能被动承受,对每一寸声音、每一丝碰触都下意识视为攻击。太静了,静得可怕,也太吵了,吵得像炸裂的耳鸣。每一声脚步都像水面上的爆破,每一次呼x1都是砸在神经上的重锤。
他被迫收缩自己,将情绪紧紧包裹,像溺水者攥住最後一口氧气,紧绷、颤抖、随时崩溃。他想说话,但刚张口,嘴就被海水灌满。
他无法传递任何讯号,沉在水里的他,连吐出的气泡都无声破裂。情绪都像卡在喉头的血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本能地防御、排拒,把每一个靠近自己的人都看成另一次实验、一次威胁、一次痛楚的延续。
他太过紧绷了,也因为如此,他变向封闭了自己,想表达的情绪和话语都无法向外界传达。
黑暗里有声音传来。
断裂的、嘶哑的、像是地狱缝隙中钻出的恶灵,在他耳边重叠低语。祂们没有脸,只有残破的声线与Sh冷的指尖,在他四肢之间拍打、抚m0、拉扯,像在检视一件还未完全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