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山雾像沉睡未醒的野兽,厚重、缓慢地攀附在山腰,掩去远方的轮廓。寒风卷动松针,像小刀划过白雾。夜sE被压得很沉,几乎没有月光,只有天边偶尔闪过几点星光。
沈霖渊蹲在林线边缘,呼出的雾气凝在口罩内,双眼穿过山雾,锁定那座半山腰的药厂。外观近乎完美,像政府大楼般冷静无害,顶部有高功率热能扫描仪与旋转式监视雷达,地面设有两层无人巡逻轨道车,地底则是隐藏式红外感应网。它不是一座药厂,而是一座科技堡垒——将人困在里面,也让所有秘密不被泄出,但沈霖渊知道,那底下是他弟弟困了三年的牢笼。
那组织不懂什麽叫珍惜人才,七年训练,五年使用,然後抛弃。他们把他当枪养,最後却像废铁一样扔进这鬼地方,拿来炼药。
沈霖渊站在山路边缘,戴着夜视镜,整个人隐匿在山雾与热气中,彷佛整具身T与黑夜融为一T。他动作极轻,黑sE战术服贴合身形,每个细节都经过调整,没有多余的束缚,甚至连枪械都加装了消音模组与防cHa0套件。
「外围系统断电,60秒内进入盲区。」耳机里传来宋楚晚冷静的声音。
这是他亲手设下的破口,一整个月渗透主系统,只为骗过这座合法外衣下的监控巨兽。
「三点钟方向有两个巡逻,已标记。」?严翼报告的声音从耳几传来,语气无波无澜,如同夜风掠过树叶。?他藏在距离药厂五百公尺的制高点,斜後方是一整片人工掘出的岩脊,掩护良好,视野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