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自己已是待宰的羔羊,却偏要撕开对方那层冠冕堂皇的伪装,哪怕下一秒就要被割舌断喉,也不愿弯一下脊梁。
就在那道金色劲气即将触碰到温羽凡喉咙的刹那,一道耀眼的刀芒突然从远处的胡同口射来!
那刀芒如同一道金色闪电,裹挟着破空的锐啸,直逼叶擎天的面门,速度快得让人心头发颤。
叶擎天瞳孔骤缩,没想到这京城之地竟还有人敢偷袭自己。
他来不及细想,左手猛地一抬,又是一道淡金色的虚幻大手凝现,带着宗师境的浑厚内劲,狠狠朝着刀芒拍去。
“嘭!”
刀芒与虚幻大手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股狂暴的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四散开来,周围的积雪被瞬间掀起,化作漫天雪雾,连冻得坚硬的河面都被震得裂开几道新的纹路。
叶擎天只觉得手臂传来一阵麻意,脚下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一道黑影已如同鬼魅般掠过雪地,瞬间来到温羽凡身前。
那人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抬手一扯,便轻易撕开了叶擎天那道虚幻大手的束缚,将浑身是伤的温羽凡拦腰抱起。
叶擎天心中一凛,能一击逼退自己,还能轻易破掉他的内劲束缚,来人绝对是与自己同级别的宗师境强者!
他当即收敛心神,全身内劲运转,摆出戒备的姿态,目光死死锁定在来人身上。
可当看清对方的脸时,叶擎天脸上的警惕瞬间被惊容取代。
那人一身笔挺的玄色作战服,肩上金星在雪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川中地区值守“朱雀”的黄振武!
黄振武怀里抱着气息奄奄的温羽凡,眉头紧锁地看着他眼窝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他转头看向叶擎天,语气里没有丝毫客气:“人,我带走了。”
叶擎天回过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压下心头的惊悸,沉声开口:“黄振武,你可知他温羽凡犯下何等重罪?他屠戮陈勋爵满门,连妇孺都不放过,罪该万死!”
“闭嘴!”黄振武直接打断他,语气霸道得不容置喙,“少在这放屁!陈勋爵一家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温羽凡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叶擎天再开口的机会,抱着温羽凡转身就走。
玄色的作战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每一步都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叶擎天僵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指节都泛了白,却愣是没敢上前阻拦。
他太清楚黄振武的背景——这人不仅自身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宗师境强者,更重要的是,他是华夏武尊唯一的亲传弟子。
武尊是什么分量?那是连武安部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别说他一个元老,就算是整个武安部,也没人敢轻易招惹武尊的弟子。
就在这时,赵炎带着另外六位科长,还有一路小跑跟来的金满仓,才气喘吁吁地赶到河边。
他们看到温羽凡被黄振武抱着走远,叶擎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皆是满脸惊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金满仓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黄振武的背影,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当然认得黄振武,之前在川中时见过几面,印象里对方不过是个负责地方值守的“朱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连武安部的元老都不敢阻拦?
他忍不住拉了拉身边赵炎的胳膊,压低声音,满脸困惑地问:“赵科长,这黄队长……到底什么来头啊?叶老怎么就眼睁睁看着他把温羽凡带走了?”
赵炎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望着黄振武消失的方向,缓缓解释:“你以为他只是川中那点地盘的值守?黄振武可是宗师境的强者,更关键的是,他是华夏武尊唯一的弟子。武尊的面子,别说叶老,整个武安部都得给。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敢拦他的路。”
金满仓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半天没合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看似普通的“朱雀”,竟有如此恐怖的背景,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凉,庆幸自己刚才没敢贸然上前。
河面上的寒风依旧呼啸,叶擎天站在原地,望着黄振武消失的胡同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一次,他不仅没能除掉温羽凡这个“麻烦”,还被黄振武当众落了面子,这笔账,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