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儿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看狡辩无用,她索性心一横,直接哭倒在地。
“燕宜,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她不再看沈燕宜,而是转向一旁,哭得肝肠寸断,“我知道,我现在嫁了人,身份不如你了,你就看不起我了……可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啊,我不跟你诉苦,我还能跟谁说?”
她一边哭,一边开始哭诉自己在赵家的遭遇。
“我婆婆天天给我立规矩,说我平民出身,不懂大家礼数,天不亮就要起来侍奉她。”
“妯娌们也都合起伙来排挤我,当着我的面就说我是个狐媚子,只会勾引男人……就连夫君,他也……他也听信了外面的话,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燕宜,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林月儿抬起泪眼婆娑的脸,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爬过来想要抓住沈燕宜的裙角。
“你跟我去一趟赵家好不好?只要你去一趟,让他们看看沈家有多看重我,他们就不敢再那么欺负我了!燕宜,就当是姐姐求求你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可怜,就能再次唤起沈燕宜的恻隐之心。
然而这一次,沈燕宜只是冷漠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受不住?”
沈燕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那就和离。”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林月儿的耳边轰然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燕宜,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理不容的话。
“和离?”
林月儿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有些刺耳,“沈燕宜!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女子和离,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我逼你?”
沈燕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缓缓蹲下身,与林月儿平视,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与不屑。
“当初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骗,被所谓的赵家从商从官的地位迷了眼,一头扎了进去。如今过得不好,却来怪我?”
沈燕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林月儿,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戏吧。不想和离,那就自己忍着。想让夫家高看你,就自己做出点样子来,而不是指望别人去给你撑腰。”
她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
“还有,记清楚了。你姓林,不姓沈。我沈家帮衬你多年,仁至义尽。从今往后,你的事与我沈家再无半分干系。”
说完,沈燕宜站起身,再也不看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一眼。
“玉珠。”
她冷声吩咐,“送客。”
林月儿彻底呆住了,她没想到沈燕宜会说得如此决绝,连最后一丝情面都不留。
她还想挣扎着说什么,却对上了沈燕宜投来的警告眼神,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她瞬间噤声。
最终,她只能在婢女半请半“扶”之下,满心屈辱与怨毒地,踉跄着从沈府门前消失。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沈燕宜这才转向一旁,看着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切的徐子诚。
“让小郡王见笑了。”
她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那个言辞锋利的女子只是幻觉。
徐子诚看着她,心中却早已是波澜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