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林月儿的脸色瞬间白了。
她强忍着屈辱,低声道:“是儿媳的不是,儿媳这就去换一盏。”
“不必了。”
赵夫人冷哼一声,终于接过了茶盏,却只是放在唇边虚晃一下,便重重地搁在了旁边的桌上。
“跪安吧,往后多学着点,别出了门,丢了我们赵家的脸。”
自始至终,坐在一旁宿醉未醒的赵公子,只是打着哈欠看着,没有半点要为自己新婚妻子解围的意思。
林月儿垂着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心中恨意翻腾,面上却只能恭顺地磕头:“是,儿媳记下了。”
从婆母房里出来,冰冷的晨风一吹,林月儿才觉得脸上恢复了些许知觉。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赵家,别得意太早……好戏才刚开始呢。
……
林月儿在新婚第二天便尝到了苦头,而她的母亲蒋春娘,日子同样不好过。
女儿嫁出去了,她一个人住在那个租来的小院里,只觉得处处空旷,处处不顺心。
更重要的是,没了沈家的庇护,她一个寡妇,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只有沈府才是最好的去处。
于是,在林月儿出嫁的第二天,蒋春娘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再次来到了沈府门前。
她想好了说辞,准备去找自己的亲姐姐蒋秋娘哭诉一番,说自己孤苦伶仃,女儿出嫁后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搬回来与姐姐做个伴,热热闹闹的。
可她没想到,自己连沈府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姨夫人,我们小姐吩咐了,您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住处,就不必再回府里来了。”
守门的护卫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蒋春娘愣住了:“你说什么?是燕宜那丫头说的?你让她出来,我要见我姐姐!”
“小姐说了,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
“你!”
蒋春娘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沈燕宜竟然做得这么绝!
眼看硬闯无望,蒋春娘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她当即往那石阶上一坐,扯开嗓子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丈夫死得早,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嫁出去了,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姐姐啊!你怎么忍心看着妹妹我流落街头啊!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她这番哭天抢地的表演,很快便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对着沈府高大的门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府内,蒋秋娘听闻下人来报,说是蒋春娘在府门前哭闹,脸色顿时一冷,她将茶盏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搁。
“一次两次的,真当我沈家是好欺负的!”
蒋秋娘心底憋着一股火气,她刚想要起身去查看一番,沈燕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伸手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