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抱上车,温禾依旧在试图挣扎。
她爬过去推车门,被傅时宴摁回椅背上。
“温禾,别闹。”
他语气淡淡的,带着几丝愠怒
温禾压根没看他的嘴型,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是愤愤地盯着他:“傅时宴,我不跟你回去。”
“好,不回去。”
傅时宴点头。
“那你带我去哪?”
“去看医生。”
温禾愣了一愣,随即更加激动地挣扎起来:“我不去,傅时宴你放我下车,我不去!”
车子已经启动。
刚好从巷子口拐出来。
她挣扎间没坐稳,直接跌入傅时宴怀中。
傅时宴顺势将她搂住,一手拿出手机打字。
“为什么不去?”
“我……”
她一时哑言。
傅时宴知道她不会去,才会强行将她抱到车上的。
至于为什么不去,她自己可能不清楚,但他清楚。
因为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耳朵已经严重到换不了新的耳蜗,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傅老爷子说的对。
她是自卑的。
在她茫然间,他重新又打了一句。
“梁医生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国外请回来给你看诊的医生,如果你还想听见声音,就乖乖听话。”
温禾又是一愣,冲口而出一句。
“哪个梁医生?”
“梁景。”
温禾又是一愣。
梁景?
那位在这方面赫赫有名,但一直在国外就职的医生?
当然了,说他赫赫有名,也只是在圈子里有名,毕竟她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专家,也听不少医生提过他。
就连许医生都说想要治好她的耳朵,可能只有梁教授有这个能力了。
“你怎么联系上他的?”
她问完,便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他傅大少爷出面,还有什么人是他联系不上的吗?
于是她换了个问题:“他已经回国了?”
“是,你既然知道他,就应该知道他很少回国的,你这次不去的话,下一次可能就要等五年三年了。”
温禾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可车子已经停在一家私立医院门口了。
司机过来将车门打开。
傅时宴朝温禾伸出手:“跟我下车。”
温禾却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即便是梁景医生。
她还是有些怕。
因为梁医生也不是百分百能治好她的耳朵,要是梁医生也失败的话,那就等于是判了她死刑。
她摇了摇头。
“我不想去。”
“为什么?”
傅时宴看着她惶恐不安的表情,便明白她是什么心思了。
他抬手在她的发顶上揉了一下,耐着性子安抚。
“不管怎样,先让梁医生看一下,治不治我们再决定好吗?”
温禾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
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了。
她怕自己治不好,更想自己能治好。
傅时宴说的对,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恐怕就要三五年后了。
在傅时宴耐心的劝慰下。
她最终下了车子。
可下了车子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
她赶紧转身上车。
“我还没换衣服。”
“不用了。”
傅时宴将她拉了回来,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