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典书记则负责军队后勤,如粮草辎重,记录军功等。
“多谢监镇。”
吴鹤年拱手道谢。
刘靖继续说道:“丹徒镇有些特殊,上任监镇连同麾下牙兵以及公廨内的一众佐属,全部被杀。也就是说,赴任之后只有我等三人。士卒你等不用操心,我已募集完毕,至于公廨内的佐吏,则需要你二人多费心。”
士兵好办,直接把山寨里的人拉过来。
他正愁没法把庄三儿等人洗白,眼下机会来了。
只需伪造一份户籍,上报之后,庄三儿这伙人摇身一变,便能从匪寇成为丹徒镇的牙兵。
如今这个世道兵匪之间,本就很难分清。
兵是匪,匪亦是兵。
至于公廨里办差当值的胥吏,刘靖则不懂了。
切莫小看胥吏,这里头的水很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长官,很容易被下面的胥吏糊弄,虽不至于被架空,但也会成为睁眼瞎。
因此任何政策,包括收税等差遣,最终执行的都是胥吏。
官员是不可能亲力亲为,根本忙不过来。
这也是他为何要先将张贺、吴鹤年二人收归麾下的原因。
他不懂,但张贺二人懂啊。
让英雄去查英雄,让好汉去查好汉。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闻言,张贺与吴鹤年面露恍然。
感情这是位光杆将军啊!
难怪会求才若渴的招募他二人。
对他们而言,如此也好,一切从头说明没有掣肘,方便他们大展拳脚,省却了与下面胥吏勾心斗角的麻烦。
念及此处,张贺二人齐齐躬身:“还请监镇宽心,吾等定会殚精竭虑。”
今日天气依旧阴沉,下午时分,点点雪花从空中飘落。
这场酝酿了好几天的雪,终归还是落下了。
原本在船舱内躲避寒风的张贺与吴鹤年二人,兴奋的来到甲板上。
毕竟,南方难得下一回儿雪。
吴鹤年盘算道:“润州距上次落雪,已有十二年之久了。”
“是啊,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上一次赏雪时,还是弱冠之年,如今已到而立。”张贺微微叹了口气。
三十岁,放在后世正是年富力壮之时,但在古时,成亲早些的,都能当爷爷了。
雪渐渐变大,两人发髻衣衫之上,沾染了不少雪花。
刘靖走上前,遥看江面雪景,问道:“二位饱读诗书,此情此景,可有诗?”
张贺摇摇头:“吾于诗词一道无甚天赋,倒是吴兄才情过人。”
闻言,刘靖将目光落在吴鹤年身上。
吴鹤年有心想表现一番,心中酝酿片刻后,张口道:“玉屑纷如泻,瑶华散九霄。风前千蝶舞,掌上一冰消。气夺昆仑色,光分阆苑潮。凭君歌郢调,万壑春寒遥。”
刘靖赞道:“果真才情过人。”
这首诗其实算不得多好,但也不算差,而且仓促之间便能成诗,足见其才情。
吴鹤年谦虚道:“游戏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说话间,前方江面出现一个小码头。
丹徒镇到了!
下了船,吩咐艄公在船上待命后,刘靖领着二人直奔镇上而去。
朱延庆被杀的阴霾,依旧盘旋在丹徒镇的上空,镇中一片寂静,气氛压抑。
街道之上,无比冷清。
偶有行人,也是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