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威克轻叹，而后偏头看向侧边的玻璃。
上面映着他的身影。
“倒是好久没见过你了，你这个恶魔。”
自【虚数坍缩脉冲】研成后，他的良知就将这张脸，等同为了恶魔的面庞。
他之前都不敢照镜子。
但现在，他敢了，而敢的原因……他盯向玻璃…
玻璃上，映出了站在他身后那属于灰岚的身影…
以及耳边那道：
“查德威克阁下，欢迎来到灰狼星。”
查德威克转身，眼中映入这位送他礼物的同僚，笑道：
“你好，灰岚阁下。”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也感谢你为宇宙设下的保障。”
面对道谢，灰岚应下，因为这才是面前天才需要的。
果然，查德威克表情明显轻松许多，他向灰岚邀请道：
“陪我走走，可以吗？”
“当然。”
于是，在这处街道。
一老一少、一高一低的两位天才乘着自由的微风，踏在科技的城市。
良久后，查德威克转头，想到对方的造物方向：
“灰岚阁下也研究出了【虚数坍缩脉冲】技术…”
“对吗？”
步频放缓，灰岚点头：
“自然，所以阁下往后还是不要说自己是恶魔了，因为你每次说，都会映出另一个恶魔。”
闻言，查德威克摇头：
“你和我不同，【虚数失稳调控】的制造者不是恶魔。”
灰岚借着先前应下的道谢，对他进行反驳：
“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既然方才你感谢我的赠予，那么就代表阁下接受了这份礼物…”
“所以，【虚数失稳调控】的拥有者也不是恶魔。”
查德威克愣了一瞬，嘴角笑容更浓，直至笑出声来：
“哈哈哈，有趣的说法。”
话罢，他面色转瞬严肃：
“不知道阁下所创立的【灰岚奖】，还有没有位置？”
灰岚黑眸望向他，想起对方与自己类似的科研方向：
“当然，我负责的领域过多，阁下要不帮我分担一个？”
查德威克面色猛然更肃穆几分，而后坚定点头：
“可以。”
嗯？
见其表现，灰岚蹙眉。
他刚说的，可不是【虚数坍缩脉冲】涉及领域。
尽管知道对方保留着一份完整技术，那个【阻断药】或许也因其死亡独留记忆所化忆质体而效果削减…
但对方所擅长领域又不只这些，何必伤口撒盐：
“阁下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们重叠的领域，并不是只有【虚数应用】。”
查德威克本就清楚灰岚所述之意，摆摆手释然笑笑：
“恶魔之名，该我背负。”
“我参与，也是想为我的过去做出一份弥补。”
“被一份技术绊住了一生，我也该继续向前走了。”
灰岚啧啧慨叹：
“看来，阁下是放下了。”
查德威克摇头：
“并没有，不过看着【虚数失稳调控】的销售增长数字，罪恶感……总归轻了些。”
查德威克抬手，唤出一面显示着某产品销售额的屏幕，盯着那不断增长的数字良久：
“或许等哪一天，这个数字就能让我安心解脱了。”
灰岚心中的善意化作嘴角温和的笑，最终被吐出成话：
“我会等着那天，到时候，为你献上声衷心的恭喜。”
“那我就期待下你的道喜。”
路途仍在继续…
某一个被过去发明沉溺一生的天才，终归再次上路…
走向…未来。
……
与此同时，首席执行官拿出自己的手机，就看到…
灰岚：【你加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