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下班高峰时间，林达晚上九点回酒店，进门被吓一跳。
“林达姐姐，”王一从被毯下面露出脑袋，“我叫王一，王丽是我姑姑，陈大哥让我晚上和你睡。”
林达拍拍胸口，吓死。
“陈大哥给你打包了饭菜，在桌子上，可能冷了，”王一乖巧道，“需要放微波炉里加热。”
感觉王一瞒乖，林达来到床边，在她脑袋上面揉揉。
陈响不知道林达被吓一跳，此刻他在负一层和汤米的小妹——恩亚，聊天。
恩亚主动找话题，“你做什么生意？”
泳池边的躺椅前，陈响坐着，将擦过身体的白色浴巾盖在身体的关键位置上，回答恩亚道，“我给别人打工，管理三个品牌。”
“哪三个？”
“纯椰冰、雪王堡、小确幸。”
“我喝过雪王堡的珍珠果茶，也喝过雪王堡的咖啡，品质不算多么优秀，为什么可以开那么多分店？”
“因为实惠。”
“你的老板是谁？”
“投资人是张三，只见过两次，不了解对方情况。”
换个人会感觉奇怪，恩亚则能理解，她拥有很多公司，但没有一个由她出面，全部是层层嵌套，很多职业经理甚至不知道她是老板。
而陈响至少见过老板两次。
“福多食品也有投资雪王堡，”恩亚打听问，“真有那么赚钱吗？”
“没有房东赚得多，如果选址不好，可能会亏本，”陈响语气平静介绍，“即使赚钱，也只是赚一点辛苦钱。”
“如果只是一点辛苦钱，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说服林诚信投资雪王堡？”
“恩亚女士，你可能想复杂了，辛苦钱也是钱。”
“挣钱同时，能给普通人提供很多工作，增加社会活力，”陈响想知道恩亚有没有良心，顺手测试道，“这也是林先生愿意投资的原因之一。”
“我也投资200家店，每家店每班雇佣三个人，”恩林接话，“把雅加达市场给我。”
验证恩亚有一点点良心，陈响拒绝道，“雅加达是全国最好的市场，打算留给弱势群体，比如萨萨克族人，还有雅加达的普通投资人。”
恩亚这一刻感到荒诞，他们这些掌权家族，只想捞钱，往死里捞钱，几乎从来不在乎普通人过得好不好。
如果谁家有人遇到过不去的坎、遇到大麻烦，偶尔还会在多个商场里、放多个炸弹。
炸死一些普通人，用于吸引媒体和普通人注意力，很随性，经常炸着玩。
反而是小商人关心普通人、操心弱者，恩亚语气奇怪问，“照顾弱者，这是你主意，还是你的投资人想法？”
“我的想法，尽微小力量，增加中产数量，振兴印尼经济。”
这一刻恩亚心情很复杂，跟陈响比，他们简直是畜生。
比如最近，她的哥哥，家里排老五的汤米，又动了歪心思，打算在环岛公路南上面私设三四个收费站。
不担心律法，不会坐牢。
等到实在收不去，那也是四五年后的事情，四五年内可以收很多钱，比卖甜水赚钱快很多很多。
对比之下，无论是陈响，还是林诚信，就伟大多了，他们无权无势，在复杂政治环境中艰难求生存，却为普通人提供最多工作。
有那么一丢丢想减轻罪孽，恩亚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陈响点头表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