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MBOOK

台上DJ卖力打碟，台下人头攒动随着音乐摇头晃脑的舞动身子。李念摇晃身体，转身看到卡座像一尊雕塑似的曾斯羽，扫兴的停下动作，走向曾斯羽。

“你在干嘛？出来放松一下，不要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念在曾斯羽耳边大声说着，律动的音乐盖过她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啊。”曾斯羽说着继续喝闷酒，她只想安安静静喝酒然后回家。

“这样吧，给你找两个帅哥。”李念对旁边卡座的安保人员招手凑到他耳边嘀咕几句话，不一会儿功夫经理领着两个帅气的男孩左右坐在曾斯羽两边。

“把她招待高兴了，我不会亏待你们。”李念与两个帅哥碰杯喝酒，转头继续在舞池里群魔乱舞。

DJ换了一首曲风，场内攒动的人头更加兴奋，闪光灯和音乐刺激着人们的感官与听觉，人们的荷尔蒙顷刻间迸发。

“干杯，小姐姐。”其中一个男孩举杯，曾斯羽看向他的侧脸，发现他好像不言就更难过了。举杯与他碰杯将酒一饮而尽，随即掏出手机“我，一人给你们两千块，你们不需要喝酒，在旁边坐着就行。”

“这样不好吧。”另一个男孩说着话，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曾斯羽，他从没见过如此奇奇怪怪的客人。

“就这样，来，我付给他了，拿你的二维码来。”曾斯羽说着给男孩付款。收到钱的两个男孩瞠目结舌的坐到旁边，曾斯羽不满意他们吧，又没有说换人，满意吧，又不需要陪着她喝酒。

“小姐姐，你是对我们不满意吗？”像不言的男孩说着等待她的回答，曾斯羽没有说话，把桌上的小吃递给他们“吃点东西吧，生活不容易，你们坐着就好。”

两个男孩局促不安的吃着小吃，曾斯羽回忆起不言吃东西的模样，总是狼吞虎咽的。她忍俊不禁的苦笑。

有些人啊，别看她表面洒脱随性，其实私底下难受得要死。曾斯羽自嘲完胃里翻江倒海，曾斯羽起身，像不言的男孩上前搀扶着她“姐姐，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男孩一路小心翼翼的扶着曾斯羽走到洗手间，她推开门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腾，吐在马桶里，最后虚脱的扯过卫生纸擦手。

从洗手间出来男孩站在门口等待，看到她第一眼赶紧上前搀扶，曾斯羽奈道“我没事的，我没事。”话完两腿发软，被男孩几乎是抱着回到卡座。

“喝杯温水吧。”另一个男孩看到他们回来，贴心的递上温水，曾斯羽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风月场所妖艳贱货这该死的魅力，360度死角的关心，这换谁谁不迷糊。

话匣子就此打开，曾斯羽把与不言相识相知，谈恋爱分手的过程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向两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吐露完毕。

反正天亮了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不吐不快。说完伤心事的曾斯羽像被打通任督二脉的绝世高人似的，整个人畅快了不少，下肚的酒不再是浓烈的毒药那般灼烧她的心。

“我是家里妈妈生病，没钱上大学才做的这行。”像不言的男孩说着，曾斯羽才想起她还没有问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腼腆一笑“我叫小羽。”曾斯羽有些动容，追问“是宇宙的宇？”

小羽摇头“并不是，是羽毛的羽，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如鸿毛，我觉得自己像一根羽毛似的随风飘荡在生活的长河里，没有在在意我。”

“你妈妈什么病呢？”曾斯羽关心的问。

“尿毒症，每个星期要去医院透血一次。”小羽说完把酒送进嘴里。

这世界有人敲敲打打，有人缝缝补补。

曾斯羽对另一个男孩说“你去休息吧，我带小羽到外面和他聊两句。”曾斯羽牵着小羽的手来到酒吧外面，俩人倚着墙在人群里聊天。

“别做这行了，我给你钱。”曾斯羽严肃的说。

小羽瞠目结舌的看着曾斯羽，眼前的她打扮说不上大富大贵甚至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结合她不自然的行为，应该很少来这样的场合。

“姐姐，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自己可以凭自己的能力上大学，9月开学，我工作两个月也许就够报名费了吧。”小羽说完已经料定曾斯羽的反应似的，打算牵着她进门。

“我认真的。我可以给你20万，但是你必须是拿来给妈妈治病和上学，给自己博一个好的未来。”曾斯羽话完小羽沉默的盯着她的表情，他伸出双手握住曾斯羽的手，表情有感激涕零，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听别人一两句话就掏20万？这件事不仅与人性相悖，与他所接触的圈子更是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