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阿婆灵柩上的确有血痕,血泊中也有一把镰刀。
“刘香荷,若依你所言刘香莹是为了救你情急之下不得已才割了章壮山的头颅。那为何刘香莹右手的衣袖只是沾染了血迹,而你右手的衣袖已被血脂浸湿了。”宋白清盯着那刘香荷说道。
刘香荷听完此言,双眼已惊恐之状,抬起右手看了看,面喜怒,整个人倒是轻松了不少。。
“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待我等走后,章壮山便向你扑来,动手打骂于你,抓着你的头发撞向棺材,要为死去的阿娘报仇。而刘香莹为了救你,从身后抱住了章壮山,你趁机拿起屋内的镰刀割下了章壮山的头颅。”
刘香荷突然双瞳放大,凶狠恶煞的直勾勾的盯着宋白清,扬起嘴角,仰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是我杀了这恶人,即便是将这恶人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刘香荷怒目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有种手刃仇人的快感。
下一刻自嘲的笑了一下,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望着刘香莹的背影,“年前阿姐写信于我,信中道尽了对我的思念。我满心欢喜从家中来此看望阿姐,竟不知是他人精心准备好的魔窟。那恶人章壮山将我奸污,囚禁于院中的枯井,日日对我强暴打骂。我以为此生都要困在那暗天日的枯井中,谁知上苍怜悯,竟让我逃了出来。我一路逃回家,不敢停歇半刻,阿爹却说是我摔坏了脑子,满嘴胡言乱语,还将我锁在屋内。我爬窗逃出,想去寻找我的玉郎,却不曾想玉郎因信阿姐所言,我归家时在山林中失去了踪影。可怜我的玉郎没日没夜进山寻我,惨遭劫难被豺狼虎豹啃食,尸骨存。”
刘香荷埋头痛哭,已分不清流入嘴中的是血还是眼泪,在场众人不为之动容。
“阿姐,你我姐妹二人从小亲密间一同长大,你,你为何要害我啊?”刘香荷抬起头对着刘香莹的背影嘶声怒吼。
“阿姐没想害你,阿姐没想害你,你生下孩子阿姐便会放你离去,等你生下孩子阿姐便会放你离去。”刘香莹喃喃自语道。
“哈哈哈,阿姐,你这般对我,与凌迟处死有何异?。”刘香荷脸上已一丝生息,木愣的瘫坐在地。
葭月吸吮着鼻涕,早已泪流满面,抽泣不止。
宋白清仰头叹息,任由泪水流入耳内。
“来人,将刘家姐妹押回县衙,听候发落。”
皎洁明亮的月儿高挂在天边,将这院中照得如白昼,却一丝月光于那暗天日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