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是谁,杀了云意晚的家人?但他猜到,这一切都是为了陷害他。
他的目光一直凝聚于周雨媚的身上,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刚才他不敢拔剑的原因,就是担心周雨媚会承受不住,现在剑还是被拔了出来,周雨媚也昏迷了。
他担心她会出事,云意晚已经失去了一个父亲,再承受不住失去母亲的疼痛了。
“剑是你的,而且我们就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不是你做的?”
“臣到时,君上、君后已经身受重伤,刺客匆忙逃走,臣来不及追赶,至于剑,臣断定,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他去传信的时候还将剑带在身边,可一时疏漏,竟不查是何时遗落的?
“你所言,可有证据?”
只要有证据,他就可以保他事。
宫云深摇头,面上全是奈。
确实,他所言全是他的一面之词,既人证,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据。
“咳咳……”
静谧的空间,传来了周雨媚的咳嗽声,预示着她的醒来。
牧鸿朗连忙走到医官身边,他的脸上也有着着急。
毕竟受伤的人是他皇嫂的爹娘,依他所见,牧寒对云意晚还是在乎的,肯定也不会让他们出事。
他其实,也没想到牧寒会突然出兵南浔,明明他来之前,牧寒都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之前宫云深突然拿着,说是牧寒旨意的锦缎前来,上面说明了牧寒的意思。
他虽疑惑,可也不敢质疑牧寒的决定,只能着手调动城中人马,一举拿下南浔。
“医官,君后情况如何?”
“回王爷,娘娘失血过多,恐怕……”
医官们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濒临死亡的人,明明知道是救不活的,可偏偏就是要花费他们大量的时间去做最后的挽留,最终还是于事补。
“咳咳……凶、凶手不是宫、宫将军,咳咳……”
她在隐约中得知宫云深受到冤枉,她想着拼尽最后的力量,为她的女儿留下一条退路。
牧鸿朗一喜,现在不用旁的证据,就可以证明宫云深的清白,他自然是开心的。
“那凶手是谁?”
捉住了凶手,他至少可以给牧寒一个交代。
这一问题,就连宫云深都知道答案。
当时他看到那人戴着面纱,根本就法看清面容。
“宫、宫将军……”
周雨媚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恐怕再法支撑,但她还是想与宫云深说完最后的话。
宫云深连忙挣开压制着他的人,跑到周雨媚身边,将她扶住。
士兵们一个个被大力挣开,一些武功不太好的,直接被掀翻在地,可他们却没有怨言。
本就是他们有在先,怎么可能去怪一个平白被冤枉的人呢?
“娘娘您坚持住,公主还在等着您!”
他面上的着急是显而易见的,若是旁人不知,还会以为躺在这里的人是他的爹娘呢!
周雨媚气息微弱,话音越来越低,宫云深只有靠近她,才能听见。
可一旁的人,可就没有办法听到,堂堂南浔君后会与攻破她国的大将军说什么?
“若、若有可能,带着她走、走吧!”
北苍害南浔至此,她知道云意晚绝不会什么都不做。
既然待在那人身边注定会痛苦一辈子,那她希望她的女儿可以远离那个只会让她伤心的地方。
说完,她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手力地掉落在地上,犹如全身力气在顷刻之间被全部抽空。
“娘娘,娘娘……”
他大声地呼喊,可再听不到一丝动静,眼眶彻底红了,里面布满了血丝。
他的脑袋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喊着:公主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牧鸿朗看着眼前的画面,奈地叹了一口气,“来人,将君上、君后好好安葬,务必以皇家的制度来操办。”
云中天和周雨媚被抬了出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这里。
何修能在离开之前,双眼一咪,看了一眼宫云深,其中大有不甘之意,随后也离开了。
明晃晃的殿内就只剩宫云深一人,滚烫的泪珠落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再一点点的冷却,直到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