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的声音一同响起。
萧瑜：“……”
沈卿：“？”
“我......我......你......”她气极反笑，“算了，你开心就好。”
她重新靠着墙发出一声笑，不知是在笑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整个人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夜晚的思过崖现在倒是十分安静，她耳畔有篝火燃烧的声音，还有少年轻微的呼吸声。
“你生气了吗？”萧瑜问。
沈卿没说话，萧瑜也不开口。
气氛僵持不下之时，沈卿还是开了口，声音低低的道：“师兄，你说我活着是不是很失败？”
他看不见沈卿的表情，这话压抑又奇怪。
“我这一生感觉看着挺成功的呀。”魔族奉她为尊，修士人族避她如蛇蝎，“可我为什么就只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最后还是与她分道扬镳了。
过了须臾，萧瑜没有言语，开始闭眼假寐。
沈卿实在睡不着，垂下眼眸，出神的盯着右腕佛珠。
大概丑时，注视着佛珠的眼皮开始打架，不久便进入了梦乡，萧瑜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他侧头看向身侧之人，少女头发柔顺的披散着，狐裘解下盖在身上，帷帽上的狐毛遮住下半张脸，露出紧闭的眼睛，眉梢微微蹙起，像是做了噩梦。
这人真是奇怪，刚刚朝气十足，不说话就跟泄了气一样，明明年龄不大，又谈什么“一生”。
他在篝火照映下，静静看了沈卿许久，随后走出屏障，离开了思过崖。
沈卿梦境中。
魔界血流成河，魔族之人一个个哭着对她说不想死，仙门正道的剑锋一点点屠戮魔修。
“阿卿。”
慈祥的呼唤让原本手足措的沈卿转过身。
“阿娘！”她激动唤了一声，可没有听见回应。
数不想死去的魔修，化成魔气将她包裹、吞噬。
最后，她只看到阿娘的苦笑，与未能得偿所愿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