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三叔公咳得满脸通红，手在半空中不停晃动。
半晌，才断断续续冒出一句话，“明……明书家的咋……样了？”
刚想回答，东屋就传来方秀儿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叶岁晚身体颤了颤，垂眸，身边多了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李明知扬起挂了两条泪痕的小脸蛋，瘪瘪嘴，“娘……大嫂会不会死？知知不要大嫂——唔”
叶岁晚眼疾手快捂住小姑娘的嘴，眼睛都快眨抽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哎，这话可不兴乱说！
“哇哇哇哇！”
屋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叶岁晚眼神一亮，生了！
没一会儿功夫，房门打开，牛婶喜气洋洋的抱着包裹好的孩子出来，贺喜道：
“恭喜啊，叶婶你当奶奶了，是个小闺女。”
一脸笑意的叶岁晚听到“奶奶”二字时，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郁闷不已。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当奶奶了。
可落在某些人眼里，变成嫌弃生了个丫头片子，不高兴了。
听到她“死讯”，赶来奔丧的方家人见状，脸色都不大好看，却不敢指责她半分不是，只得默默心疼自家闺女。
察觉气氛有些僵硬，牛婶又呵呵笑了起来，“先开花，后结果，只要秀儿养好身体，来年指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提起方秀儿，叶岁晚总算从超级加辈的委屈中挣扎出来，“秀儿呢？秀儿身体怎么样？”
见她关心大人，门口的方家人脸色总算好看不少，快步上前，七嘴八舌地问方秀儿的情况。
“放心，秀儿没事，许婶在帮忙收拾，我先来给你们报喜。”牛婶笑着解释。
得知人没事，叶岁晚松了一口气。
伸长脖子看了眼襁褓中的大孙女，小小的，皱巴巴的，满脸通红，像只小猴子，不太好看。
这一眼，看得方秀儿亲娘心都提了起来。
张了张嘴，试探性地笑：“亲家，你是有大福气的人，要不抱抱孩子，让孩子沾沾福气？”
叶岁晚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太小，不敢动！
刘氏眼中止不住失望，怜悯地看了眼刚出生的外孙女，央求牛婶把孩子抱回屋，免得吹了风着凉。
孩子抱回东屋后，叶岁晚才有空招呼方家人，“亲家咋来了？来，屋里坐，老二老三，去给你方婶们倒碗水喝。”
刘氏刚想说来奔丧，看清她人后，惊了又惊，眼底尽是惊骇。
半晌等不到回应，抬头，四目相对瞬间，突然悟了。
得！来奔“她”丧的！
担心将人吓傻，叶岁晚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才打消方家人眼底的害怕。
转身，对上一双双八卦的眼睛，叶岁晚傻眼了。
这些人怎么还没走，真等着吃席？
似察觉她心中想法，想起她平时的作为，众人忙七嘴八舌解释，生怕被惦记上，惹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叶岁晚：“……”谁是不干净的东西？
在众人即将离开时，忽然想起众人的帮忙，连忙叫住众人。
“今日谢谢大家伙的帮忙，等我家孙女满月的时候，再请大家伙好好吃一顿。”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害怕都忘了，连连应下。
李家村穷，有些地少的人家一年到头都沾不上一丁点荤腥，而办酒席再差也会有点油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