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顾昭带着顾羡之上门讨要,哪知江家直接将江晚推出来,说她是顾家的人,她的行为是要顾家负责。
粮食已被江家藏起来,便是里正来了也没法,只得让他们把江晚领回去。
顾昭法只得带着年仅七岁但天生神力的顾羡之在大雪没至膝盖的天气里上山。
哪知却碰到一头饿急了的野猪。一两边都是饿急了眼,一番打斗下来,顾昭虽然虽然打死了野猪,却因此受伤,药可治而离世。
至此之后,顾家人都恨死了江晚。但母亲段玉珍即使是这样,仍然护着江晚,认为她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慢慢教总会改的。
顾温言哪里还愿意给她机会改过,便是身体再不好也认了,瞒着段玉珍,将她带进青山城里卖给了人牙子。
他本就天资卓绝,雪灾过去之后,便参加科举,一路从秀才到中举皆是案首的成绩,入朝为官后,不断立功,一路扶摇直上,于三十岁便官至首辅。
他高中之后,想要将家中母亲弟妹接到京城时,青山城却在战乱中失守,家中亲人皆生死不明。
三十五岁那年再遇江晚,那时的她已是京中烟花楼的头牌。
江晚却是已经不认得自己了,那次见面之后,他便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他似乎见到了三弟顾羡之,他在他床边说他当年杀了人,便逃出青山城,改名换姓投入军营。
他再醒来,不知道那是他死前想见亲人的执念还是真有其事。
发卖江晚,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事,只恨自己依着冲喜之言,没有早点卖了她,才导致父亲的死亡。
前世他也曾找过许多与她出生时辰相同的女子结婚,但都改变不了他身子虚弱的状态。
重生而来,他也想过要改正江晚的行为,但都是图劳。
离大雪封山不过月余,他便再留她一些时日。他可以病,但父亲不能死。
昏过去的江晚哪里知道顾温言心中算计。
等她再醒来,便见一妇人坐在床前温柔地看着自己。
“晚晚,你头还疼不疼啊?阿羡也太不小心了,明知自己力气那么大,还去推你。”
江晚将眼前的人和记忆里对上号,正是段玉珍,见她面相秀丽,气质温婉,一看便是个性子软和的人。
她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对不起,是我不该偷拿家里东西。”
唉,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勇于接受现实,既来之,则安之。占了人家的身体,背个锅也是理所当然。
“没事没事,也不是娘小气,你实在心疼娘家,下次跟阿娘说,别再背着家里人拿了。”段玉珍温和地说:“温言总说今年天气不对,让我们多囤粮,我和你爹刚从街上买了许多粮食回来。”
江晚重重地点头,面色平静。
“饿了吧。你再躺会儿,娘去做饭了。”段珍玉摸摸她的头便出去了,对她的承诺也没放在心上。这孩子一惯如此,每次犯了,认态度都挺好,回头一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