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学着德月的样子张开了手,那小纸片竟还会自动分裂,或大或小不均匀地飞向部分张开掌心的孩子。
可是人太多,纸片太少。一直到纸片分散完,主事让手中有纸片的孩子举起手,两百多人里也才不到半数的人手中有纸片。
主事:“请手中没有接到纸片的孩子可以先出去了。”
侍卫打开门,示意已经有人可以走了,那些孩子知道自己是没有灵气的孩子,一个个耷拉着耳朵去找父母,甚至有孩子已经嘤嘤哭泣了起来。
第一轮筛选完后,主事再次关上门,朝着讲师们鞠了一躬,示意讲师可以继续了。
德月:“合上双手,将纸片夹在中间,用点力挤压它。”
孩子们纷纷照做,将纸片放在掌心双手合十用力挤压起来,那纸片在封闭的掌心中间突然膨胀起来,很快的爆炸开来,孩子们又惊又吓,赶紧摊开了手掌查看情况。
只见有的人手中是绿色,有的人手中是紫色,还有的人手中是蓝色或粉色。
“今年也没有金色吗……”讲师们看着呈现出来的颜色,绿色居多,蓝粉平均,紫色较少,感叹着又没有出现金色灵气的孩子。
德东握着手,她看别人手中的纸片早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甚至德怀开出的都是漂亮的淡紫色,可是她手中这个却一直没有反应。
她使劲捏着,想捏出点什么来,可是纸片就是纸片,完全不为所动。
德月看着德东,示意一众讲师不要去提醒她,想看看她怎么做。
德东的纸片任由她怎样用力的拍啊挤啊,就是不肯给点什么反应,德东一气之下,竟一口吞了那纸片,嘴里还嘟囔着“看谁狠!”
德月看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其他讲师也面面相觑,这还从来没人吞过灵测符,一时间,大家都只顾着看德东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德东吞下灵测符后,忽然感觉体内有一股温暖的热流在游动,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这种感觉,那热流便突然化成了一团团金气,从德东的两只耳朵两个鼻孔喷了出来。
德月正举着茶杯想喝口茶冷静冷静,就看见人群中的德东突然冒气儿了,还开始打喷嚏,一下一下的喷嚏打出来竟全都是金色的气体,德月一口茶喷了出来,哽的他咳嗽连连。
“这……”
这一下,讲师们和其他孩子都呆住了,心想这是什么鬼热闹?
“金、金色……这算吗?”最左边的一个讲师开口了,他有点不确定这算不算是德东的灵气。
“这算……多的喷出来了吗……”挨着他坐的讲师一时也不敢拿捏,语气十分不坚定。
德月咳嗽完,挥手让主事可以带孩子们出去了。
在拜别其他讲师后,德东还在打那金色大喷嚏,德月好气又好笑的走过去“啪”地往德东脑门上贴了个定身符,德东这才停止打喷嚏。
德月:“妮子,你回去告诉你家长老,把你送来我这上学堂,不收费还倒贴。”说完这句话后,德月就背着手走了。
德东还没缓过劲儿,“嗷嗷”地随口答应了德月,就赶紧跑出去找长老和德钦了。
“小钦哥哥!长老!我出来啦!”德东像个风火轮似的跑出来,一下就扑进了蹲着张开手接她的德钦的怀里。
“咦?东儿,你不大舌头啦?”德钦听见德东没有再口齿不清,惊讶地问了一下。
“啊,小钦哥哥真坏,东儿舌头从来不大,不信你看,略~”德东又调皮的伸出了舌头。
长老站在一边观察着德东,她自从进去一趟出来,周身就一直隐隐有金色的散光环绕,说话也突然伶俐了起来,甚至……又长高了一点?不不不,这个一定是觉。
长老甩了甩头,抛开了脑子里瞎想的问题,但是在听到德东兴奋的说“小纸片好好吃”的时候,长老和德钦脸上的笑容都瞬间凝固了。
德钦:“吃——?”
长老:“东儿……你吃了什么?”
德东:“纸片呀,上次来家里吃饭那个叔叔给的~东儿吃完之后突然就开始冒烟,然后打嗝了也冒烟啦~”
长老:“你冒的是什么颜色的烟?”
德东:“唔,叔叔说是金色~”
德钦听到金色后突然开始“嗷嗷嗷”的怪叫起来,被长老弹了一下脑门才冷静下来。
长老却不再做什么反应,只说了句回去吧,三人才又慢悠悠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去的一路,长老都在想,到底是亲母女,评测的操作都如出一辙,当年德汝评测的时候也是想直接吃了评测符残片。
不过她当时被一个眼疾手快的讲师给拦了下来,回来后还一直嚷嚷有人不让她吃东西。
到明天,德东武场头筹又评测出金的消息估计就要传遍栖灵山了。
长老殿内,夜已深,长老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老半天后,他爬起来画符,然而
一画一、一画一,是他的心有点不平静了。
“既然东儿真的是灵气非常,又如此擅长习武,也许我真的要好好沉淀下来思考一下怎么培养东儿了。”长老想着。
其实在这之前,长老只希望德东能够平平安安长大就好了,他会尽力给她一个能安心忧、快乐成长的环境。
不过早在那天培训计划书一出,他就看到了书上写得“常”二字,这两个字在这里面,或是暗示孩子的天赋异禀不同常人,或是在说孩子往后要走的道路不同寻常难以想象。
不论哪种,德东不会同于寻常人家的孩子那样是板上钉钉的。
如果第二种也真的难以逃脱,到她真的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时,也许他早已不在她的身边,甚至可能一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那么起码——
“东儿要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