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苦恋
深秋的太阳失去了三伏毒辣的面孔,变得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了,王小敏划着小船在河里撒网捕鱼。他在拘留所关了一个月后放回了家里。这年秋天,他本来可以推荐上大学的,却因为强奸刘香妹案子被一票否决了。
他的父亲王信生奔上跑下,四处求情也济于事,最后还是被北岸的杨梓荣拿到了录取通知。
梓荣临行前把刘香妹约到河边,月光如水,夜色如银。梓荣坐在河边一块硕大的卵石上好久都没有说话,三妹站在沙滩上望着哗啦啦流去的河水,若有所思地,说:“你约我来幸灾乐祸吧?”
“刘香妹,你怎么就不了解我的心呢?我和你青梅竹马同在一个村,你为什么视而不见呢?我哪一点比不上他王小敏?你现在害了自己也害了王小敏!”
“够啦!明天你就远走高飞了,我不需要你来可怜我!”刘香妹又燃起了心中的怒火。而杨梓荣却确实是爱着刘香妹的,可是爱情的基础是建立在两个人的心中的,杨梓荣剃头挑子一头热,刘香妹的心里只有王小敏,杨梓荣为了得到三妹的芳心,真的是煞费苦心,他不但动用父亲大队革委会的权力,让三妹当文艺宣传队队长。刘香妹却不买他的账,愤然退出宣传队。
杨梓荣一招不行又换另一招,又为三妹争取了一份到地区卫生学校培训学习的机会,刘香妹知道杨梓荣的心思,她又断然拒绝了。
杨梓荣苦思冥想法得到刘香妹的芳心,最后便调动父亲亲自出马到刘一刀家里说亲,刘一刀受宠若惊,他梦寐以求都想攀上杨主任这棵大树,只要三妹嫁过去了,谁还敢在他背后说三道四?他有一门劁猪的手艺,利用午休时间抓点副业,充实一下家底,谁还敢批斗他?
他想起去年夏天利用午休吋间在南岸村帮人劁猪,一连劁了十多户人家的猪,劁猪是按大小来收钱的,发情的母猪每头收五角钱,没有发情的后备母猪收三角钱一头,三十斤左右的猪去势不管公母收两角钱一头。这一天刘一刀可发财了,收入了十二块钱,如果在生产队出工,每天十分一个工,每个工值两角钱计算,刘一刀满打满算相当于在队里做了两个月的工,这天他虽然耽误一个下午没出工,可他的收入却要超过县委书记一个月的收入。后来刘一刀被王信生揭发举报,刘一刀所得收入全部没收,还被当作新生资产阶级典型批斗。想起这件事,他就恨得牙齿痛。后来有人要劁猪,他也只能偷偷的去做了,而且还少不了给大队干部送点礼品特产导求包庇护佑。
可是,刘一刀做梦也没有想到,三女儿却不同意这桩婚事,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居然爱上了王信生的儿子王小敏,还承认是王家的人了,这还了得?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告了王小敏强奸了他的女儿。当王小敏被押到公社后,他终于出了这口恶气。当王信生拿着农药来到他家示威的时候,只恨自己的女儿喝了迷魂汤,抢下农药往自己口里灌,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了。三妹呀三妹,女儿哪里知道做父母的心!刘一刀心里肠子都悔青了。
杨梓荣自刘香妹服了农药后,本来打算放弃对三妹的追求,他现在又拿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天涯何处芳草?但他就是想弄明白,刘香妹为什么不爱他。刘香妹转身便走了,梓荣站起身大步追上去将三妹抱住,三妹强力反抗,梓荣却失去理智把三妹压在沙滩上,急不可待说:“王小敏敢强奸你,我为什么就不能爱你一回?!”
不管刘香妹怎样拼力相搏,杨梓荣丧失理智终于得到了满足。当杨梓荣意间发现三妹的落红后,吃惊的问:“你不是被王小敏强奸了吗?怎么还是处女?”
刘香妹痛不欲生,站起来就朝河里跑去,被杨梓荣拉住了,说:“三妹,我会对你负责的。”
夜幕降临了,南岸大队在河边一个大晒坪上放映电影《庐山恋,王小敏被影片中的主人公深深打动了,电影剧情是:
中美建交之后,侨居美国的国民党将军周振武的女儿周筠回国观光。在庐山游览时,与在山上潜心攻读的小伙子耿桦相遇,彼此产生爱慕之情。耿桦因父亲遭“四人帮”审查而陪重病缠身的母亲来庐山养病。结识周筠后因和周筠的频繁接触,受到传讯,周筠怀着惜别的心情回美国去了。“四人帮”被粉碎后,周筠再次来庐山旧地重游,对耿桦倍加怀念。其时,已是清华大学研究生的耿桦,来庐山听学术报告,不期与周筠重逢,两人欣喜若狂,约定结婚。耿桦征求父亲耿烽的意见,给他看周筠一家人的合影。耿烽认出周筠的父亲周振武是他当年在黄埔军校的同学,后来在大革命的风暴中,成了在战场上拼杀的敌手,怎能允诺这门亲事呢?经过一番波折,怀着对祖国统一的渴望,两位老相识在庐山相会,变冤家为亲家。周筠和耿桦更是欢天喜地,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