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没多惊讶,他总是会这么察言观色,只回道:“不用的,等会就好了,我只是请一会儿而已。”
转念一想,又问起他:“你是不是要上山了啊?”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她待在这里,总不会是为了她吧。
盛澈皱着眉头看向她,觉得不太相信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脸色还那么苍白。
“你是哪一个连的,我来跟你教官请假。”
夏溪突然被他这个语气,搞得有点好笑。
“真的不用,这是正常生理现象的,休息一会就好了,要不然我还能跟你说这么多话?”
其实她没说的是,她以前高中的时候,也碰到这种情况,只是那时候好像所有人都因为她这个事情而请假,被骂矫情,后面的她也就学会坚持了。
她想辩驳,但有时候甚至觉得他们说得挺道理,有些人也疼,但她们都坚持了下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呢?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不知道应该笑他们的可笑的言论,还是在笑自己那时的矫情。
盛澈知道她在强忍着,实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他看着她,眼里有化不出的迷雾,总感觉她似乎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让自己变得坚韧。
夏溪也看着,俩人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又匆忙离开,不知道说什么了,提着水杯,站起身来:
“我们上山吧,他们应该开始训练了。”
刚提了俩步路,盛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的一句一句逐渐撞击在她的心房,心跳剧烈的跳动着。
“确实每个人都有生理现象,但并不代表每个人的情况一样,我可能永远法感受到你的痛苦,但我知道的是,疼就疼了,坚持不住就坚持不住了,没必要撑着,你的生命是你自己,你活的是自己的人生,这并不可耻的,也不是我们控制得住的,并不需要处处看人家脸色行色,在意别人怎么评价。”
“在你处于痛苦时,相反他们同样也处于另一种痛苦中,他们好像只能用他们的痛苦去强压在一个像他们不同样痛苦的人上而已,这种他们明明才是可以控制住的行为,可他们却不那么做,这才是可悲又可耻的”
说完后也不等夏溪反应,蹲在她的身前,说出的话处处令人心动又难以受控地想留泪。
“我背你上山吧。”
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有上来,转身看向她,看到她的眼角湿润,有点可奈何。
“怎么又哭了啊?”
他跟她也没多少接触,就偏偏见的这俩面,都在他面前留了泪,搞得像他欺负了她。
“就是感觉你真的是对我很好呢。”
“是吗?为什么我都感觉我在欺负你一样呢?”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哦?是吗?”
“嗯,”夏溪绕过他,先走了一步“我们走吧。”
“背你。”盛澈快步跑到她面前蹲下。
“不用了……”夏溪想再说什么,却被盛澈打断
“你是不是在让我一个大好青年,在一个病友面前见死不救,然后上去等待着大家的谴责?”
夏溪见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好跳上他的背。
盛澈。
谢谢你。
在初升的太阳的照耀下,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着他。